,噗嗤一声笑,将戚映竹吓得直扑来捂他嘴。
姆妈的呼噜声消失了,模糊的唤声响起:“女郎?”
戚映竹抬头,看到睡在外舍美人榻上的姆妈坐了起来,她拉着时雨,登时蹲下去,瑟瑟地依偎着大花瓶,也不知道花瓶能不能藏住二人。
时雨眯起眼,觉得这探险一般的、偷偷摸摸的经历,很有趣。
戚映竹颤颤地回答一声:“姆妈……我起夜出恭,你、你不用起来,继续睡吧。”
成姆妈:“老婆子扶你……”
戚映竹声音一时尖厉:“不用!”
坐在榻上的姆妈明显一愣,神智都要被女郎那一声急促的唤弄得清醒过来。她紧接着听到女郎似乎带着哽咽、羞耻的声音:“……我一个人来就好,姆妈,求你,别起来了。”
成姆妈刚睁开眼,视线未曾适应屋中的黑暗。她没有发现那对蹲在榻边不远、靠着花瓶的一对少年。成姆妈寻思着女郎大了,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成姆妈迟疑的:“不是睡不着?真的不用姆妈陪你?”
戚映竹声音低弱:“不用。”
好一会儿,没有再听到姆妈动静,戚映竹才真的松了口气。紧绷了一路的她身子一颤,向后摇摇地歪倒。时雨张臂,就将她抱住了。戚映竹挣扎,少年温暖滚烫的呼吸,从后柔柔地拂来。
戚映竹耳珠与后颈慢慢僵住。
时雨贴着她的耳,气息撩乱她发丝:“你是不是走不动了?”
戚映竹耳根红透,她怕吵醒姆妈,不敢开口。她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心里暗自懊恼时,时雨一声不吭,将她横抱了起来。
戚映竹蓦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长发荡在时雨臂弯,她一手搂住他颈,一手背被自己牙齿咬住。她仰头,看时雨俯下眼睛看她,她闭目躲避,睫毛颤抖。他轻轻松松地抱着她,如进自己的家门一般自如,去内舍去了。
戚映竹自然不会让时雨上自己的床,她顶多肯拿一床褥子铺在地上,让他睡。即使这样,已经和戚映竹从小接受的闺训很不一样了。
戚映竹一方面害怕时雨,一方面心里也憋着恼:她已经不是侯府千金,她前两日还被真千金找借口重新赶上了山。她故意要变得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
可是……她让时雨进来,是不是引狼入室呢?
戚映竹蹙着眉,想不清楚。时雨则开心地团着被褥在地上打个滚,他眼睛仰头看她,眼里没有邪意,让戚映竹忍不住心软。
戚映竹心想算了,他要是真想做什么,她也拦不住。
何况她身体弱,此时已经撑不住了。
这一夜过得足够跌宕,戚映竹难得脸一挨枕,便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中间没有如往日那般,被一点儿动静就惊醒。睡着前,戚映竹还勉强地想着:
雨停了就让他走;
天亮了,姆妈进来之前,就让他走……
他可千万不能被姆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