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竹兀自摇头,咬着唇不愿多说时雨。她心脏砰砰跳,却也担心着时雨在镖局的前途。待主仆二人到了家门前,两人却一时愣住,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院门前,停着五辆华丽古朴的马车,侍女仆从进进出出,往里面搬运东西。戚映竹和成姆妈目光皆露出疑惑,但戚映竹再看看挨着她家院子旁边那个粗糙的木屋——时雨在她家外面建的房子还在,这院子自然是她的了。
戚映竹和成姆妈一前一后地走近院子,仆从和侍女们看到她,皆目光闪烁地躲开。进了主屋,戚映竹立在屋廊前,看到里面站着的那位女郎,正嫌弃无比地指东指西,让人收拾。
成姆妈气怒:“你们这是干什么?”
戚诗瑛蓦地扭头,看到了站在屋外的妙龄女郎。
成姆妈瞪直眼,连忙伸手,将戚映竹护在自己身后。戚映竹却推开姆妈,对屋中的女郎笑一笑,道:“蝗虫过境,百闻不如一见。”
戚诗瑛一愣,拧起眉:“你在说什么?”
戚映竹道:“没说什么,向你问好。”
戚诗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看到外面飘起了雨,见戚映竹立在屋廊下,羸弱纤纤。戚诗瑛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又不知道戚映竹什么意思,戚诗瑛一拍桌子,喝道:“你进来!我有事与你算账!”
雨丝淅沥,山雾渐起。
落雁山下着小雨,京城却是瓢泼大雨。
宋翰林府上,戒备森严,密密麻麻皆是调来的卫军。然而宋翰林仍嫌不够,他托关系派更多的卫士守住府邸,似乎生怕有人闯进来。雨水哗啦啦地顺着屋檐滚滚流下,在地势低矮的地方形成小水洼。
天地晦暗。
在翰林府的一处院中,宋凝思正抱着膝,坐在屋门前听雨。她面容清秀,气质婉约,正是才女那一类的清雅端正样子。只是这坐在门槛上听雨的随意模样,与宋家教诲多年的“闺阁小姐”的品貌,相去有些远。
一位青年撑着伞,和宋翰林一起进了此院,遥遥地看到那女郎的样子。二人一愣,目光皆是微暗。若非宋凝思被人掳走那么多年……她该是真正的闺阁小姐,不会像现在这样,时不时露出江湖市井之气。
宋翰林高声:“凝思,你看谁来看你了?”
宋凝思抬头,见是自己的未婚夫君,柏知节。此人是翰林学士,她离家时,柏知节是她父亲的学生;而今,柏知节成了翰林学士,与宋家也算门当户对。
宋翰林怕夜长梦多,迫不及待给两人定了婚期。
宋凝思道:“柏大哥,你不该来的。婚前我们不应见面。”
柏知节对她一笑,提着衣摆沿着长廊行来。柏知节旁边的宋翰林弓着腰,道:“还不是担心你……凝思,你之前说的,找什么杀手楼的人帮忙保护你,真的有用么?可咱们府外的卫士这么多,没有人见到有人靠近啊。”
宋凝思漫声:“有用的。”
她恹恹道:“阿父,江湖上的规矩,你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