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满了血。他身子哆嗦,心口旁插着一把匕首……唐琢颤抖的:“救命,救命……恶时雨,饶了我……”
时雨肯定道:“他没死。”
时雨抱起戚映竹,转身走入大雨中。他要带她看医工,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事情——戚映竹抓住他衣襟,脸埋在他怀里:“马车里,还有……我弟弟,他留的血好多,救他……”
时雨一愣。
他低头看她虚弱得快要在他怀中融化的样子,他霎时生气。
时雨硬邦邦道:“我不要!”
戚映竹喘气:“你想……我死么?”
时雨:“你!”
戚映竹晕倒前,努力叮嘱清楚:“有马、马车,先送弟弟回家……然后会有御医来看我……你待在外面,不许进我闺房,不许打扰御医,什么都不要问御医、问别人……你听话。”
时雨茫茫然,抱着她的手臂微僵。
他在这一瞬间,心头涌上太多沮丧和无力感。
他觉得……自己像废物一样。
他听不懂央央话中的道理曲折,不知道为什么送她弟弟回家,就会有御医来看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待在外面,为什么他都不能问御医……她还让他听话。
是否对央央来说,他是一个需要事事要她看护、不会照顾人、不会保护人、还需要像吩咐小孩一样吩咐一声“听话”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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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马空,唐琢躺在血泊中。时雨走后,他的卫士们身受重伤,过来相助,要将郎君救起。但是那柄快离心口太近的匕首,没有一个卫士敢去拔。
没有人担得起拔刀后害唐二郎失血过多而亡的责任。
但是不拔匕首,唐琢依然是等死。
卫士们推脱与茫然间,听到跌撞的脚步声。他们以为时雨去而复反,立时回头:“谁?!”
众人双目震动,看着一身血、脸上也被枝蔓划破的青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青年衣袍上全是割伤的痕迹,线头粗糙,麻衣浸湿。
那个男人低头看着血泊中的唐琢,声音喑哑地低笑两声,声音如鬼磨石:
“我可以救他,他也得救我。如今你我皆是虎落平原,要不要合作,唐二郎可以考虑一下。”
唐琢因失血而全身冰凉,他躺在血泊中,艰难地对那摇摇欲晃、偏偏站得笔直的青年点头:他其实没有别的路走。
但凡谁在这时可以救唐琢,唐琢都会选择合作。
接下来,卫士们寻了马车,让唐二郎和这危险的男人坐进去。男人进去后,就为唐二郎干脆利索地拔了匕首。这人为唐琢包扎伤势的动作粗鲁又古怪,但是唐琢也别无可求。
现在只求快回府,找人治伤。
车厢内,青年淡声:“找民间医工,我也需要看伤。”
唐琢点头。
马车过一道坊门,宿卫军在外要求检查,称今日城中有刺客,每个进坊出坊的人,都要接受锁查。
车中,青年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