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竹却在低头看他的手,她犹豫无比地手指梭过他的手背,顺着伤势一路向上攀沿。时雨颤一下,收回自己的手。戚映竹抬头,忧心忡忡,目中透着不赞同:“你又受伤了。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时雨抬头望天,顾左右而言他:“那你有没有恶心得想吐啊?”
戚映竹道:“时雨,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跟人打架了。我们……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
时雨:“好啊。我以后就守着你,轻易不打架了。”
戚映竹怔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劝说,第一次被他应了。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时雨对她露出笑容。戚映竹便当信他了,她叹口气,想要为他上药。时雨却扑来抱住她,他摇头:“都是皮外伤,不严重。”
戚映竹:“真的?”
时雨:“真的!”
他停顿了一下,撒娇:“央央不要嫌弃我。”
戚映竹心便软了:“时雨,我从不嫌弃你的。”
被他搂着,戚映竹无奈,半晌道:“时雨,与我一起看会儿雨吧。这样就很好了。”
时雨心里高兴,口上却问:“你不回屋睡觉啦?”
戚映竹:“我更想和你坐一坐呀。诗瑛也是女郎,我不方便邀请你进屋去。”
时雨:“所以我要把她丢出去啊,你还不肯。”
戚映竹伸指,在他额上轻轻戳了下,嗔他:“促狭鬼。”
她这般亲昵,时雨心中已然快乐起来。他依然想和她睡,但是……和她一起坐着看雨,也很不错。
雨叮叮咚咚地敲打屋檐,沙沙沙地在台阶下凝成水洼,又卷起一整片天地的水雾。雾濛濛的深夜,戚映竹靠着时雨的肩,看着夜空。凉风袭来,她轻轻哆嗦一下。
时雨道:“你冷了,进屋吧。”
戚映竹摇头,声音低怅:“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时雨想了想,他脱下自己的外袍,露出雪白的中衫。他懂事地将绯红色的外袍披在戚映竹身上,还低头为她系好衣带。时雨端详片刻,见戚映竹目中噙笑看他,他露出虎牙:“我会照顾你,我厉不厉害?”
戚映竹:“嗯,厉害。”
时雨说:“那我是老虎,是狮子,不是狐狸精。狐狸真的挺弱的,才不是我。”
戚映竹手戳他脑门,笑吟吟:“傻。”
戚映竹拢紧时雨的外袍,她忍不住低头,脸微偏,鼻尖在他衣裳的领口轻轻嗅了下,闻到属于时雨的气息。戚映竹恋恋不舍,轻轻地叹口气时,觉得袖内衣袋似乎有什么硌在自己和时雨之间的腰上。
戚映竹摸索出一个木匣子,放在膝上。她看时雨一眼:“这是什么?”
时雨眼睛轻轻一亮。
他从她膝盖上挪走自己的木匣,珍重无比道:“这是救你的药,我很辛苦才拿回来的。”
戚映竹已经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药能救自己。她只是不忍拂时雨的意,便强打起精神,装出有兴趣的样子:“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