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条命,这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所以他屈从了,按着航宇一把手的指示时不时地传些具有迷惑性的消息出来。言谈间,他也隐约知道,航宇似乎得罪了什么人,总有人有意跟他们过不去,好几次交易都因为别人提前泄露地址而被迫中断。
再后来,航宇的当家急匆匆地找到他,用他家人的生命威胁他,要他出庭指认安康是航宇的实际控制人。
“我已经安排了所有证据,主事的警察和姓慕的是一伙的,只要抓到了航宇的头就一定会加快处理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按着我给你的说辞指认就行了。”
“可是——”
“没有可是!”对方粗暴地打断了他,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老头像只陷入穷途末路的狼。
可是,在这之前他连安康是圆是扁,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仅凭照片都能看出这名眉目温和的年轻医生浸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好人家生养出来的知识分子。
这么诬陷别人,太过分了吧!
但尽管他良知未泯,却也抵不过父母子女的命都被人捏在手里。于是只好首肯,头悬梁锥刺股地背下了种种细节,并在警察、法官们面前声情并茂地演绎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作伪的英雄成功地指证了毒枭,换来了一大笔钱和家人活蹦乱跳。
而那个医生却因为他的指证锒铛入狱,不出几个月就“罪有应得”吃了枪子。
据说他的老婆后来也自杀了,孩子失去了下落,这是真正的妻离子散。
四十几岁的男人说到这里,突然哭起来,起初只是抽泣,后来干脆趴在地上嚎啕。
“我根本就不是英雄!狗屁英雄!”
林有匪投资的某个实验室因为发明了所谓的“诚实药水”在业界名声赫然。可这些过于诚实的剖白,却像扎在心上的刀,真相血淋淋的。
他握着枪,保险已经打开了,迟到的枪口顶在对方青筋直暴的额角,只要微微勾动手指就能让于事无补的哭泣声彻底结束。
但路星河的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像一双无形却大力的手,按在他苍白的手背,竟动弹不得。
“你不会杀人吧?”
黑夜中,他卧在他枕边发出诘问,语气平淡,却深入灵魂。
林有匪没有说话,但喝醉了的路星河仍不肯放弃,执着地又问了一遍:“你不会的,对吗?”
为什么不?就是这个颠倒黑白的人渣令他家破人亡,为什么不能杀他?
林有匪面色平静,但握枪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指尖惨白,整条手臂都微微发起抖来。
枪声并没有响起来。
最终他放下枪,把这段剖白的视频收了起来。
他不杀人,不是因为这个人不该死,而是因为如果未经法律公审的枪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