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蛊惑极有作用,苗家人的目光顿又沉重起来。实在是叙州府犯恶太多,那聂远清更是此中代表,他们自然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华家人头上。
“不错,华家的确有些败类鱼肉乡里、为非作歹,可那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终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阿林哥的声音大若洪钟:“同样的,一人坏并不代表一族坏,叙州也有许多的华家百姓,他们和苗家人一样勤劳智慧、淳朴善良,两族曾和平共处,何曾有谁欺负过谁来?”
诸人原本就对他观感不恶,此时听他循循善诱,皆都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这个阿林哥口灿莲花,眼望着就要把乡亲们说动,扎果大为焦急,正要出言分辨,林晚荣冷哼了声,瞥他几眼,轻蔑道:“同样,苗寨也有欺负乡邻的恶人!他身为头领,却不为山寨谋福祉,只为一己之私,置骨肉乡亲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实在罪大恶极,不配做我们苗家人!”
他说的是谁,乡亲们一听便知。扎果身为苗家首领,却勾结官府、为虎作伥,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人人敢怒而不敢言,此时听阿林哥破口大骂,顿觉痛快之极。
“你胡说!”扎果咬牙咧嘴,手中柴刀握的紧紧,无声朝台上的聂远清打量,似在等待着他的示意。
“我胡说吗?”林晚荣哼了声:“叙州府千年的历史早已告诉我们,华苗两族,本来就应和平共处、亲如一家,绝不应有民族隔阂!苗族也享有和华家百姓同等的权利,人人都要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苗人同样可以读书考状元做大官,将来叙州的苗家大小事务,也可由苗家人自己来处置——这些也是胡说?”
“阿林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听他描述的美好未来,人群中终于有一个苗家小伙子耐不住了,站出来大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林晚荣脸色庄重,高高举起右手:“我以阿林哥的名义发誓,华苗平等、共存共荣!对那些贪墨***]、鱼肉相邻的恶徒,不论民族,不论贵贱,一律施以利剑,定斩不饶!”
阿林哥三个字,在苗家人心里已经是神奇的代名词,听他如此庄重发誓,所有苗家人都为他情绪所感染,顿时欢欣鼓舞、掌声雷动,人人都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眼见群情沸腾,局面渐渐失控,聂远清眼中凶光一闪,对着扎果微一颔首。
大头人迫不及待的跳起来,残余的独眼闪着血一般的光芒:“乡亲们,不要听这华家狗放屁,他是专门来欺负我们苗人的。跟我冲上去,杀了他!”
论起威望来,此时的阿林哥早已远远凌驾于他之上。扎果大叫了几声,除了他身后的数千黑苗兵士响应,其余乡亲却是冷眼打量着他,轻蔑之色一览无遗。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扎果猛一咬牙,指挥着身后数千黑苗兵,疾声怒吼道:“兄弟们,跟我冲上去,杀了这华家狗!”
“杀啊——”这数千黑苗乃是扎果私下篆养的武装,对他极为忠心,闻听头人下令,顿时挥舞着柴刀,潮水般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