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清还有些不舍,抱着贺承宇的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回到大桓,他不再需要做那个运筹帷幄毫无破绽的予风先生,他只是他,是江怀清,是刚入官场的年轻人,可以不用尽善尽美。
贺承宇好险才没重新将人搂住,与江怀清重逢,他心中的喜悦与激动比江怀清只多不少,这一年,非但没能因为见不到面消耗掉他对江怀清的感情,反而让这份感情更深更醇。
“夜深了,我们先进屋。”贺承宇声音微哑。
“也是,总站在外面不好,这么久不见,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两人进了屋,之前扮演江怀清的人已经离开,江怀清打量了一眼,屋里的陈设与他离开时并无差别。
“有什么想要的同我说就行,”贺承宇跟在他身后,“这里的布置是按你离开之前来的,有哪不喜欢可以直接提出来。”
“都很合我心意,这么晚了,要不承宇兄先去休息?”进了屋,江怀清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早了,他是因为回到大桓有些激动以致没有睡意,贺承宇可不一定不困。
“无妨,我平时忙公务也会忙到很晚,再说,多日不见,我也想与怀清多说说话。”
既然贺承宇这么说了,江怀清不再推脱,挑着一些能说的事同贺承宇说了。
深入北漠,江怀清才知道,北漠与大桓有多大的不同。
“一开始,我很不习惯北漠人的生活习性,想着最好能快点回来,后来习惯了,就觉得也还好,平日要思考的事太多,没什么精力想其他事,直到局面稳定下来,才能缓一口气,这个时候,就非常想念在大桓的日子了……”
“还有些时候,遇到有意思的事,总想与承宇兄分享,可惜那个时候,连写信来大桓都不行,不能出一点差错,只能在心里默默记着,说不定有一天能和承宇兄一起游历北漠。”
贺承宇听得心中一片柔软,他知道,江怀清目前对他没有那样的感情,但这不妨碍他因为这件事欣喜。
他是江怀清心中特殊的人。
这个认知让贺承宇心中滚烫不已,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吓到怀清,要循序渐进。
多半时候,是江怀清说,贺承宇听,不知不觉,窗外渐渐亮起来,蜡烛燃烧至底,江怀清收了声。
“天要亮了。”
天亮后,一切回归正轨,江怀清“大病初愈”,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还是住在贺府,也见识到了,贺承宇有多忙。
几天之后,朝廷传了消息来,让他们准备准备回京。
江怀清手头的事不多,贺承宇与其他官员交接好,两人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
与贺承宇一起,江怀清不觉得赶路无聊,这些天,他从贺承宇口中得知了大桓近一年发生的事,和朝中的种种变化。
“我们到了。”
贺承宇的声音拉回江怀清的思绪,江怀清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街上人来人往,比起他们离开时,似乎更繁华了。
“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