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没几天的陌生人的信任放在沈郁身上,实属异常。
沈郁烧得迷糊,不甚清醒地睁开眼,视线亦是一片模糊,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到近乎听不见。
“是谁?”
手也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商君凛握住他的手,塞回被子,刚想退出,发现自己被回握住了。
不动声色拢住发烫的手,商君凛温声开口:“是我,大夫快到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冷……”沈郁迷迷糊糊开口。
商君凛看了眼床上盖着的好几层厚被子,感受着手中传来的烫意,知道这是发热引起的症状,他拢了拢床上的被子,把人包得更紧了些,想了想,翻身上|床,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
“这样有没有好点?”
男人语气太过温柔,低声轻哄之下,沈郁逐渐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大夫来了,是经常为沈郁诊治的大夫,看到房里出现的陌生男人,愣了一下。
不过他没有多问,主人家的事,他们做大夫的没必要掺和进去,轻车熟路为沈郁把完脉,退到一边开方子。
“他的身体一直这样吗?”商君凛走到大夫身边,问。
“是,沈公子来岳州之后,一直是老朽为他调理,可惜老朽学艺不精,始终找不到彻底根治之法,只能暂时缓解,长期这样下去,沈公子的身体迟早会承受不住。”老大夫已经从侍女那知道了男人是沈郁的好友,便多说了些。
这时,吴太医跟着侍女走进来,看到商君凛,下意识行礼,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
“这是我结识的一位大夫,因为担心阿郁,便擅自请了他过来。”商君凛对老大夫解释,他知道,有大夫忌讳这些,不想因此坏了沈郁在老大夫心中的印象。
老大夫忙摆手:“不必,能多个人为沈公子看看也好,沈公子一直这样,老朽心中也不怎么好受。”
吴太医上前为沈郁把脉,来岳州之前,皇帝陛下已经和他说了要治疗之人的情况,把脉之后才发现,情况更严峻。
知道老大夫一直在为沈郁诊治之后,吴太医和对方商量起诊治的事来。
“劳烦两位大夫暂时住下,等治好阿郁,必有重谢。”商君凛将两位大夫一起留了下来。
药端了上来,商君凛正想问怎么喂,就见侍女上前,小声将沈郁唤醒。
沈郁也当真醒了过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没有抱怨,连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喝完药,沈郁正欲躺下,见身形高大的男人拿了什么走过来。
商君凛坐到床边,摊开手心,手中放的是几个蜜饯,他将蜜饯喂到沈郁嘴边。
“林兄?”沈郁面露茫然。
商君凛好似在无奈,柔声问:“药不苦吗?吃点蜜饯缓缓。”
沈郁微微张嘴,蜜饯被送人口中,甜意化解掉嘴里的苦涩。看着男人明显带着心疼的表情,沈郁眨了眨眼,心中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