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神经病。
陈卓撒腿就跑,生怕被人看出来跟穆怀瑾认识,可没跑出去多远,就听穆怀瑾娇声道:你敢跑!
操,陈卓转过身,你哪来的?一瘫子,到处瞎跑个屁啊!你哥呢?不管你?
他?我管他还差不多,穆怀瑾自己推动轮椅,速度其实也不慢,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是安邮的学生!
谁说的?我就是路过,我是清华的,现在要回去上课呢,你赶紧滚犊子,陈卓对穆怀瑾一点儿都不客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骂她。
我就不!穆怀瑾一扬头,你骗不了我,我刚才亲眼看到你在安邮西门下车,还看到你过马路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的肯定是在骂那个老头儿,你想避开那老头儿,从北门回去!
那看见我那么半天,直到我要拐弯你才喊我?
穆怀瑾狡黠的一笑,当然了,不然我怎么确定你是安邮的学生。
这虎妞神经兮兮的,脑子还是挺够用的,这套逻辑很缜密,细节观察的也很够。
你不可能第一天过来就找到我了吧,来过几天了?陈卓问道。
穆怀瑾掰着指头算了算,一个星期了吧,把周边学校转遍了,最后才来安邮。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要打电话,我就是想这样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你,穆怀瑾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跟她营养不了的小黄毛形成极大的反差。
这么多大学,就算你知道我在安邮你都不一定能碰到我,何况你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神经病啊?
穆怀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本来打算就这样找你一年的,我也没想到一个星期就找到了,这已经很开心了!
行吧,行吧,我妈不让我跟神经病玩,你回家吧,我还要上课去,陈卓想赶紧把这拖油瓶打发走。
穆怀瑾当然不同意,你送我回去,我没劲儿了!
滚蛋!
你送不送?
送,陈卓一回合都没有坚持住,他实在是怕了这黄毛丫头,她是真的敢当街喊爸爸,但凡让个熟人看到,他就出了大名!
穆怀瑾把毯子拢了拢,然后还拍了拍,好啦,出发!
陈卓屈辱的推着轮椅,刚刚随手推的时候他没有发现,现在因为要走很远,他终于发现这轮椅有多破旧,轮子已经呈s形,还明显漏气,怪不得推着很费劲。垫子上的皮革早就开裂脱落,里面的海绵也已经不翼而飞,其实穆怀瑾就是坐在个木板上,其他的零件儿也基本报废,咖喇咖喇的直响。
你快看!银杏树!黄色的真好看!穆怀瑾指向远方的一棵银杏喊道。
不好看,黄了吧唧的,叶子掉一地还得扫。
你看,马路对面有个妞,飒不飒?
呸,都能当你妈了!
你真没劲!
是呀,我就这么没劲,你可别找我了,自己看看书不是挺好的吗?
切,要你管,我乐意干嘛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