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穹苍点头。
手术失误根本不是争议点。只不过,医护方认为田兆华的小型失误属于正常风险,不构成医疗事故。
贺决云:“所以田兆华被领导训话的事应该是真的,柳忱的确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然后才开始的医闹。”
穹苍:“我认为医生跟护士的证词基本可信。他们对同事有一定的维护,但是并没有太明显的谎言。至于柳忱……”
每个受害者都习惯性地将自己塑造成完全弱势的模样,以求得旁观者的同情。对此,一方面要突出自己的优秀跟无辜,另外一方面就是要不惜余力地证明对方的无耻跟卑鄙。
柳忱的证词就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他就向穹苍等人叙述了自己多年来的落魄,毫不掩饰自己腿部的缺陷,并将田兆华描述成一个精神失常、心术不正、两面三刀的人。他用自己强烈的情绪跟愤慨的指责,掩饰逻辑间的漏洞。
如此两极分化的人设,说明他对田兆华怀有强烈的负面情绪,不曾因为自己致人死亡而感到愧疚。
穹苍说:“刨除掉他所有主观性的描述,那些都是不可信的。”
柳忱在叙事过程中表达清晰,没有出现卡顿、颠倒,或重复的地方。从他的措辞跟态度来看,他应该演练过这样的场景,在两人找到他之前,他就打好了腹稿。
穹苍:“双方的口供之间,唯一的矛盾点其实是,当初那起车祸,究竟是谁撞了谁。”
贺决云皱眉,在红绿灯前缓缓停了下来,手指敲击着方向盘的侧面:“医护都默认为是柳忱伺机报复,害死田兆华,所以兔死狐悲,深感义愤。而柳忱坚持自己是被碰瓷。”
“这个其实不难求证。因为行车录像肯定还保存在档案里,柳忱没有必要说那样的谎。”穹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而且柳忱有一点说得没错,他不大可能会为了侄子去撞死田兆华。撞死了人,他去哪里拿钱?”
柳忱闹腾那么久,主要还是想拿钱。
穹苍猜测,柳忱当年应该知道那起手术不属于医疗事故,却还是借着机会,想敲诈田兆华一笔。可惜医院经常面对医患关系,有自己的判断,最终选择维护田兆华,让他的算盘无奈落空。
穹苍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接着道:“我认为,柳忱一计不成,应该又使用了些不大正当的手段去进行敲诈。”
贺决云狐疑道:“所以,在柳忱的紧逼之下,田兆华走投无路,被迫选择了这么一个凶险的方法,来给自己洗白?”
穹苍正想开口,眼睁睁看着前方视角越来越歪,隐隐还有种要朝着护栏飞去的架势,脸色一变,指着前面急道:“看路看路!你不要看我呀!”
贺决云被她陡然的高音喝得一个哆嗦,连忙拉正方向,回归主路。心说这小声音不是挺高亢的吗?
穹苍差点给吓出身冷汗,眉眼都耷拉下去,感到深深的疲惫。
“我的开车技术很好,而且现在就40迈,顶多撞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