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
空无一人的房间,与穹苍原本的住所没有多大区别。木架上的几个机器亮着待机的红光,贺决云怕她不习惯,将它们全部转成面壁的方向。
穹苍在沙发上坐着整理了一遍思路,而后回房间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穹苍有一个习惯,不管信息是否有用,在未得出正确答案且缺乏进展的情况下,她会将所有让她有过印象的细节全部记录下来。因为即便是她,有时候也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的记忆。而这种详细又全面的复盘,能有效帮她避免遗失重要细节。
她提笔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关键字,再根据它们的特征进行多次分类,寻找其中是否有交叉重合的部分。
这个过程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能让先前杂乱的思维变得稍加顺畅。在写满一桌没用的废稿之后,穹苍终于开始有条不紊地制作人物关系图。
晚间,贺决云推门进来时,就看见穹苍面前摆着一叠纸,一心两用地坐在那里看电视。
背景声音开得很小,只能通过字幕来判断主持人的发言。
贺决云一看她这配置,多年自律的条件反射都被她给激发出来了。
“写作业的时候就不要看电视啊。”
穹苍目不转睛,敷衍地说:“开拓思路。”
贺决云注意到她在看的是一个美食节目,无奈道:“是思路还是食路啊?”
他一面说,一面拿起桌上的笔记。
穹苍狂野不羁的笔锋,贺决云差点没认出来。他眯着眼睛,将前后几张拼在一起,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发现她在写什么。
穹苍将几人的履历全部列了出来,按照年份放在一起比对,寻找他们之间可能的交集。包括她所知道的人物病症、就医医院,以及人生重大经历。
她的信息获取渠道比较狭窄,基本是依靠三夭的剧情设定,但她的观察能力够强,许多关键问题都让她从细节里翻找出来了。
贺决云说:“无论是范宁宁、李毓佳、董茹姚,还是丁希华,所有疑似的参与人员,他们的职业跟经济条件都各不相同。甚至连出生、就学、工作的地方也不完全相同。你说这些人,在现实当中,可能连萍水相逢都做不到,究竟是怎么被牵扯进同一个圈子的呢?”
贺决云已经看过副本回放了,而且是来来回回复盘了好几次。他对穹苍的猜测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他私心希望这一切只是她的多虑。但事实告诉他,当巧合出现的次数高达某个频率,它就无法再被称之为是巧合。
贺决云看着写在纸张最后面的结论。
这几个人,要么本身有心理缺陷,要么长期忍受着不平等不正常的虐待,要么有着强烈的、可以无视社会道德观的仇恨。
除了心理都不健康以外,他们几乎没有别的共同点。
贺决云自言自语道:“假使真的有这样一个人,那他究竟是如何选择并接近目标的呢?想要从茫茫人海之中,挑选出这些个例,保证他们意志足够坚定,对他们进行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