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佳抓回来,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何况对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们只能请求配合,不能强制传唤。
同事问:“我们一定要先找到那个犯人吗?我们要去哪里找呢?从街道监控一一排查?”
穹苍说:“李毓佳既然能够考虑到小区监控和家里的监控,说不定也会考虑到附近街区的监控。那么为了拖延时间,她很可能会让对方做好准备,附近区域的监控或许拍不到嫌疑人的正脸,那排查的范围可就大了。”
同事虚脱地叹了口气,最怕就是“范围大了”这四个字,导致眼泪开始自然而然地分泌。他抬手擦了下眼角,将莫须有的泪光揩去。
穹苍说:“李毓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那个人的呢?在误以为自己杀死的吴鸣的时候?还是在一个人住在医院,孤苦无依的时候?亦或者是,被确诊胃癌,却发现身边没有人关心她的时候?再或者更早一点,在发现自己确诊了hiv,人生陷入黑暗的时候?”
同事偏过头,期待地看着她。
穹苍沉声说:“人类是很脆弱的,越在脆弱的时候,越会需要别人的关心。一个愿意帮她顶下罪行、伪造现场的男人,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
相比起吴鸣的死亡,清楚认识到吴鸣的冷酷无情,才是最让李毓佳伤心欲绝的事。在接受这个结果之后,吴鸣死了,就不是什么难过的事了,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李毓佳一个人忍着疼痛在医院躺了两天,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期间,她不会忍不住向别人诉苦吗?
穹苍说:“去医院看看。”
同事立马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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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佳接受治疗的是别墅区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这家医院绿化环境好,监控设备也架设得齐全,平时住院病人不多,服务相对完善。
她当时住的是三楼。
两人穿过安静的就诊楼,来到后方的住院部,并顺着指示牌直接上了三楼。
空旷又明亮的走道里,一名护士从不远处的病房里出来,推着车辆在各个病房间确认病人的体温。
穹苍过去叫住了她,抽出证件表明身份,说道:“你好。我想知道,前两天住在316病房的李毓佳,你有印象吗?”
护士几乎没有思考,点头说:“我知道。那个被家暴,又确诊了胃癌的女士对吧?我们当时联系她的家属,结果她的家属都没有到场。”
穹苍将证件塞回胸口的兜里,一面问道:“那你记不记得,有什么朋友来医院看过她吗?”
护士摇头:“好像没有吧,反正前台应该是没登记来着。她一直是一个人,连出院手续都是我们帮忙办的。”
穹苍的搭档抿了抿唇,说:“你再想想。男性,鞋子44码,身高1米83左右。”
“真的没有。”护士语气肯定起来,“起码没进住院部里看过,否认我们会知道。就……我们对她,印象还是挺深刻的,何况最近她家里出了点是对吧?我们都互相确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