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和帝王私库的玉石明珠,不可谓不奢华。
扶苏站到窗边,扫视殿中装饰,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
今时不同往日,他学会尽量站在阿父的位置上思考了。对于阿父来说,若能用奢华来留住神女,对于大秦便是值得的。
宫殿内堆金积玉,宫殿外,开满了朵朵颜色绚丽的凤仙花,层层叠叠,仿若拱卫着玉宇琼楼。
路径隐于花海,如同通往画屏中。
青霓瞧着那片凤仙花花海,“真漂亮。”她在脑海里对系统称赞。
神女搬进了国师府,扶苏也回到了陛下面前复命。
正逢午时,始皇帝燕食之时,小半调羹的肉酱夹杂着麦饭,咀嚼在陛下口中。他不曾抬头去注视自己的长子,咽下饭菜后,淡淡询问:“国师对凤仙花如何看?”
扶苏道:“国师略有欣赏,并无欢喜。”
始皇帝稍稍蹙眉,也不向扶苏解释,抬手,“你下去吧。”
扶苏离开后,始皇帝再让人撤掉案上吃剩的饭食,眺视着殿壁上九天仙女的刻纹,眸光跳闪,“看来,先生真的对凤仙花无所谓喜不喜欢。”
那
么……或许他让人放在内殿的那副香榧围棋,先生会喜欢?
始皇帝垂下眼去,食指轻击着案面。便在此时,郎官前来相报,“长公子提走了不少宦人……”说到这里,他停顿住了,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陛下“哦?”了一声,那郎官方才接着说:“去、去养豕。”
陛下:“???”
这还没完了是吧?养完牛再养猪,后面是不是要养羊,把太牢给备齐了?
“让他滚回来!”始皇帝面沉似水。
扶苏很快便回来了,他逆着白蒙蒙的光走进来时,眉眼虽恬淡,面庞棱角却有那么五六分肖父。
青年长身一礼,略带疑惑:“阿父?”
始皇帝神情稍显冷漠:“听闻你要养豕?”
扶苏忽然觉得嘴唇干得厉害,他垂眸,却语气坚定:“是。”
始皇帝慢慢地起身,来到扶苏身前,“抬起头来。”
扶苏一顿,缓缓抬头,又尊敬地只把视线放在自己父亲下颔处,那里线条凌厉,似他阿父。
始皇帝忽而一笑,竟没有暴怒,反而似乎带着些许温和,“子肖父,扶苏,你确实是你们兄弟之间,最似朕的。”
一样的头铁,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一条道走到黑。
扶苏以他常年来和他爹直言上谏的直觉来赌,他爹现在话虽然是真心的,但态度肯定是在反着来。
换而言之,阿父他在怒极反笑。
扶苏垂了垂眼睑,再抬眼时,充满了坚毅,“阿父,儿真心欲为黔首做事,还望阿父——陛下成全!”
“哦。”陛下掀了掀眼皮,“不许。”
扶苏愕然。
始皇帝直视他,视线缓慢地,一寸寸地扫过他的眉眼鼻颔,“扶苏。”陛下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