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说:“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赵调望向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微微张着嘴呼吸,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赵调从草席站来,继续面无表盯着公孙敬声看。冷不丁问:“九世犹可以复仇乎?”
刘彻也是突然开口:“王道复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赵调忽然一把抽出刘彻身边长剑,叫道:“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在公孙敬声如同看到轰隆炸雷的惊恐面容下,长剑朝着他右肋狠狠刺进去又拔出,血『液』飞溅,公孙敬声双眼发直,吃痛一声,赵调垂头看着他,平静说:“两清。”
刘彻接回宝剑,瞧着边如晚霞瑰红,侧头问:“可是信公羊?”
赵调点头。
刘彻微笑,“你很不错。”他喜欢公羊,而公羊儒最知名的理论便是“大复仇”。
——父之仇不与共天下,兄弟之仇不与共国,朋友之仇不与同朝,族人之仇不共邻。故,子不报仇,非子。
践踏主公之田,是辱主。鞭挞己身,是辱人。该复仇。
赵调沉默着没说话。心头股郁却是消散了。看着,脸『色』都好了不少。
刘彻:“可要来做朕的宿卫?”
赵调想主公……神灵临走之前与他说,亩是赠他的富贵,彼时他听不懂,认真照看田也不是因为么富贵,仅仅是为了一句承诺,守好亩麦田,而祂听他承诺不过一笑,道:“你守一岁即可。”
……就是神灵所言富贵吗?
赵调伸出自己的手给刘彻看,刘彻瞧到面缺了一根手指,无所谓道:“你若愿来,无人敢置喙断指。”
赵调摇头,“我还亩要打理。”
刘彻指着儿子:“让他给你打理。”又指着外甥,“他若不死,伤好了,也去打理。”
刘据依旧愣怔在原,两眼直勾勾盯着父亲头断发。
刘彻走过去,和他擦肩而过。
刘据抬头,眼角红红,“阿父,我……儿不孝……”竟然让父亲代他们受如大辱!
刘彻微微回头,眼尾凉凉睃过去,“哪儿错了?”
刘据答道:“错在表兄纵马践踏田,我却为他隐匿罪状。”
刘彻:“……”过了一儿,他艰难道:“……错。”
“……”
几息后,刘据声线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出事时,没按照公羊派义,直接杀了表兄?”
可他其实不太想杀表兄,之前个想法,仅是出如果要为表兄保全清白,便只能想到么一个办法。不然,难道要杀了赵调,杀人灭口么?事他做不出来。
“错。”
“……”
刘据抿唇,想不出来了。
刘彻也没『逼』他,只道:“去打理麦田吧。慢慢想。”
他走出木棚,远远看到连襟公孙贺满头大汗跑过来,眉头挑了挑:“发现儿子久久不回,怕他没如你训导来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