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放多了,有个试药童子七窍流血,我还担心会影响到我们,幸好徐福有个老乡是宫里的宦人,将这事瞒了下来,给我们添了新的试药童子,不然,被陛下知道丹药会有丹毒,可就……”
“是啊,好险,那个丹方没人冒险用了吧?”
“哪能啊,早烧毁了,真害死陛下,我们也得陪葬。”
他们说着说着,又聊到了神女身上。
“肯定是我们的同行,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又是雷电又是百花盛开又是紫气东来。”
“还能是什么,我们谁不会看天象?至于百花齐放,大概是戏法吧,我没见过这种
把戏,说不定还是独家秘方。”
又说到对方霸占了始皇帝整整两天,也没来向他们拜个山头。
“难道是那位国师想要独占陛下,正在撺掇陛下把我们赶走?”
“她敢?就连徐福那厮,哄得陛下将他奉为仙师,对他言听计从,他都要与吾等好声好气商量,大伙儿对陛下各说各的,互不相犯。她初来乍到,那么大胃口,真不怕我们戳穿了她的戏法,拼个同归于尽?”
其他方士一想,也是。有钱大家一起赚,真把吃饭的碗给摔了,图啥呢?
却在这时,一群郎官冲了进来,数十个人将这处宫殿都衬得狭小了。
他们行为粗鲁,动作间不慎碰撞掉一些瓷瓶,摔成碎片后,里面的丹药滚了出来,散发着幽幽清香。
卢生瞧着他们,忽然怪异地生出几分惶恐心思,忍不住踏前一步,扬声高喝:“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还摔坏了陛下的丹药,你们有几个脑袋赔?”
没有郎官回答他。
静得可怕。
铺满了碧玉的地板上,慢慢倒映出一道被日光拉长的影子,穿着一身鸦羽黑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宫殿墙格子上,一个小瓷瓶没放稳,随着破空声,砰然滚落,眼瞧着即将擦过男人耳畔,侯生惊恐地:“小……”心。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将瓷瓶完整地拢入掌心。
他微抬了眼,瞳仁竟然是淡棕色,与蜂蜜一般的金色阳光交相辉映。
“都在这儿了?”
一位郎官站了出来,拱手回道:“回上卿,除徐福外,一个不差。”
男人略微一思索,道:“徐福不必了。”说起这个名字,他微微皱了眉,似乎很是厌恶,“陛下称他为仙师,和这些方士不一样。”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方士都涨红了脸。
卢生愤道:“蒙毅上卿,我们和你有仇吗,怎么突然来侮辱人?”
蒙毅却只是抬了抬眼皮,凉凉一笑:“奉陛下旨令,将炼制长寿丹的方士——擒拿带走!”
郎官们拇指一顶,推出一线青铜刀光,反射了阳光,晃得方士们晕晕乎乎,骇到不敢言语,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跟着郎官们走。
有几个方士不知脑补了什么,腿软了,便被郎官们推搡着往前踉跄。
路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