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头,陪了瑶瑶一整晚。”
“那时候瑶瑶还这么丁点儿。”穆康宁乐呵呵地用手比了比,语气颇为感慨:“这转眼,小萝卜丁儿长得这么大了,长得甚像你娘,真快啊。”
穆康宁眼底尽是笑意,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季烟,“你小时候的事,你自己是不记得了,可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这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女儿居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他了。
穆康宁笑着笑着,又不笑了,眸子里尽是慈爱和感伤,拍了拍季烟的手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爹就希望,你能好好的,最好一直陪在爹身边……”
原本是不属于她的温柔和爱,季烟却能感受到穆康宁的难过,她想试着安抚,说那些最乖巧懂事的话,譬如女儿会永远陪着爹爹的,可转瞬一想,现在说下这些,到头来还是会失去的。
倒不如不说,说了反倒残忍。
她垂下眸子,抿着唇甜甜地笑了笑,乖巧道:“我现在好好的,爹爹不用担心那么多。”
“不担心不担心。”穆康宁笑得合不拢嘴,又叫了外面的侍女进来,拿起那碗刚煮好的黑乎乎的药,说:“来,爹喂瑶瑶喝药。”
“爹。”季烟哭笑不得,“女儿自己能喝。”
“自从瑶瑶长大了,爹就没有喂过瑶瑶喝药了。”穆康宁笑眯眯道:“小时候瑶瑶不肯喝药,爹就说,喝完药就让管家去裁新的布匹做裙子,你打小啊就爱美,再苦都乖乖喝了。”
季烟哭丧着一张脸,闻着那药就觉得苦,还忍不住说:“可我现在不要漂亮裙子了。”
穆康宁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现在是要如意郎君,不要裙子,也不要爹爹了。”
“那也不是!”季烟反驳道:“喜欢上别人,也不是不要爹爹。”
到底还是没有狠下心,季烟就是这样,耳根子软,喝一碗药而已,她便由着穆康宁喂她喝了。
这药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苦涩,让她舌根子发麻,只是加了蜜饯,稍微容易喝点儿,季烟喝了便犯困,正打算被侍女搀回阁楼,没想到外面忽然下起了雨,那雨一开始还不大,穆康宁怕她着凉,让人拿了披风,亲自给她系上,让她撑着伞拿回去。
季烟跨出书房的门,走了几步,回头时,穆康宁还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的身影,隔着雨幕,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但季烟站在原地,忽然有些酸涩地想:这如果真的是她的家人,该有多好啊。
她从小到大,父母便不曾关心过她,她也羡慕过那些被家人捧在掌心的同学,当初或许还只是不被关心,如今到了这个世界,更是没了亲人。
这种被父亲捧在手心的溺爱的滋味,让她食髓知味,受宠若惊。
季烟一直觉得自己不算缺爱的,她从小到大都够独立,如今居然第一次,羡慕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
但短暂的享受只会麻痹自己,她知道她不能这样了,殷雪灼回魔域了,他一定是在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