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擅长此道的人滑起来也就特别畅快。
裴赐臻皱起眉,正想脱下外套,然而刚解开扣子,顾琰生便转过了头,递了一条毛毯过去。
董瓷依然睡得安安稳稳,头微微后仰,深色的卷发垂落下来,从弧度优美的下颌开始,往修长的脖颈蔓延而下,越过精致的锁骨,散落在了饱满丰润的胸前全无防备,慵懒又妩媚。
董瓷仿佛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低哑又暧昧的,像叹息又像怒骂。
对于大多数坐这类车的阶层,真要撞了,动辄十万百万的修理费,也不过是小小的不愉快。
顾琰生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人,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他看了看表,“车子我看问题也不大,还是先去酒店吧,不然寿宴迟到,老爷子恐怕要不高兴了。”
好在今天阳光不错,照在连一贯态度冷淡的顾夫人脸上,也显得和气了几分。
顾琰生只好坐了副驾位置。
“顾少,真不好意思,最近老毛病犯了,手一抖,就撞上了。”
董瓷当成了早餐,从下往上,一个个的吃,姿态看似随意,举手投足却优雅得体,挑不出错。
“你没事吧”
她是真的没想到,就好像没想到危急关头会有人冲过去撞歪了她,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一声浑厚紧张的呼喊由远及近。
几天后,她调整了自己的行程,和顾夫人、顾芳菲一同去了媛爱慈善基金会的小聚活动。
“太太”的称呼似乎提醒了董瓷什么,她自嘲的笑了,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有变。
人就是这样,只要跌落的是这样松软的雪地,摔跤就会是一种乐趣。
她有一瞬的失神,仿佛回到了那间林中树屋,四周弥漫着本不存在的湿热的情潮。
“谢谢。”
“还是黎主席威风不减当年,我们这把老骨头可比不了。”
董瓷读书时常玩正是因为喜欢。
裴赐臻的目光染上了一丝晦暗,他看向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刚才追尾,车里有人受伤吗”
简直上瘾。
“你说的对。”
即使危机解除,董瓷也还是遭了秧,她调整幅度太大被惯性带倒,脚踝一痛,倒抽了口凉气。
“我不习惯坐前排。”
董瓷替顾夫人美言的机会并不多,好在应酬这种事,也讲方式,没必要太过巴结反惹人厌烦。
那种奇异而又陌生的愉悦感,酥入骨髓
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容拒绝。
“媛爱理事会很快要选新的副主席了。”
她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些念头。
如果花一点点代价就能将这些东西拿回来,董瓷不会犹豫,就像拿回其他东西那样。
“我太太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事。”
眼看黎敏“嗖”的一声下去了,董瓷自己也纵身一跃,轻松地从陡坡之巅,坠入了茫茫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