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川没睁眼。他估计贺临舟是没喝，因为刚才在酒吧……的时候没闻到贺临舟身上有酒味。但他现在难受得厉害，实在分不出工夫跟他算这笔账，也懒得再提这糟心的破事儿给自己添堵，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喝了吗？”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闻寻川过来。
刚走了几步，胃里翻涌而来的不适再次将他的痛觉唤醒，他脚下的步子止不住地发软，每一步都踩不实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随手按在旁边停着的车的前引擎盖上，弓起了腰干呕起来。
真、真暴毙了？
从刚才开始就隐隐作痛的胃像是被一只大手拧了一把，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了上来，闻寻川一把推开贺临舟从沙发上起身，抬手紧紧按着自己阵阵绞痛的胃，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贺临舟以为是天太黑自己眼花了，正想揉一下眼睛再仔细看看，那人的影子直挺挺地朝一旁倒了下来。
正要说话，又是一阵针刺般地剧痛在胃里翻涌，他立刻又低下头对着水池干呕起来。
闻寻川弯着腰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他将手肘撑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上，问：“会开车吗？”
贺临舟没由来地想到刚才那个戏谑的吻。
他弯着腰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将今晚喝进肚里的几杯白兰地吐了个干净，胃里那阵钻心的辛灼却不见消退，反而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没……”贺临舟认命地叹了口气，拉起安全带给自己系上，“去哪个医院？”
头顶一盏柔和的暖色顶灯微亮，光线淡淡地打在闻寻川柔顺的发丝上，他一直紧蹙的眉头也在熟睡之下舒来，那双薄薄的唇微微分起一条细缝，狭窄的空间里，他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尽数收进贺临舟的耳朵里。
“没、没干嘛啊，”贺临舟转过头，慌张的神色被掩在暗处没被发觉，“到了，下车吧。”说着，佯装自然地推开车门迈腿下车。
……实不相瞒，让他有点晕船。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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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过来的贺临舟从镜子里看着闻寻川低垂着脑袋对着水池干呕，却也不见呕出什么东西。
不知是担心自己偷看被抓个现行，刚才心里胡思乱想的内容作祟，贺临舟突然感到一阵心虚。眼看闻寻川就要睁眼了，一慌张抬手“啪”的一声按灭了头顶亮着的灯。
车内陷入一片昏暗，只有正对着的急诊大楼上亮着的红色霓虹分出了一点光线洒进车里。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闻寻川那对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还未睁眼先拧紧了眉，抿住的唇隐隐有些泛白。
正想着，就见眼前那人的身影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
第七章开过光的嘴
－－我操？
闻寻川眉头紧锁，死死按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胃，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贺临舟，语气有些虚弱，“送我去趟医院，我喝酒了，开不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