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罗玉安出来了,很快有族老赶来聚在旧宅,对她说起梁氏的事。
“好热。”他笑眯眯地抒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感受。同样是热,但和被塑造出来时烧灼的痛又是不一样的。
她的骨灰在他身体里烧灼,从里面生长出来,变成了这样的痕迹。他的身躯从被塑造出来开始,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颜色。看上去脆弱的妻子身体里,有着最顽强生长的根系,因此才能开出如此鲜红的花。
这是怎么回事?
瘦长脸老人冷着脸附和:“正是如此,梁氏作风与我们秦氏有许多不同,大家早就分道扬镳,还讲什么情分,早日散了才是好事。”
梁氏的氏神和夫人都消失了,他们成为了没有氏神的家族。哪怕如今这个时代,梁氏神对于他们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可是失去了这位老祖宗,还是让梁氏很多人忍不住惶恐惊惧。
就在罗玉安仍在茧中的那段时间,秦氏与梁氏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其实早在近百年,两家关系就有些微妙,常有小摩擦,如今算是彻底结了仇,梁氏这一动荡,秦氏也受了不少影响。
罗玉安翻着这氏神谱,意外地发现上面还记录着每一次氏神吞噬的人数,关于从哪里找来的人,每一次的筛选由秦氏的谁来负责等等信息。她往前翻翻,看到了自己那次,她的名字也在那,但是被朱笔划掉了。而她这样的情况,翻遍整一本,都没看到第二例,果然是像氏神说的,先前从未遇见过她这样的情况。
罗玉安收起书说:“以后,我来选。”
“我们与梁氏打了几千年的交道,有过摩擦,也有过融洽的时候,但是现在梁氏神消亡,梁氏也终究要分崩离析,怕是再回不到从前了,如今我们应当怎么做,必须要询问氏神才好。”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严肃老人说道。
氏神这一次的破茧用了很久,连罗玉安都没预料到这个情况,她让人将院子重新修整,又让人送来许多的红山茶以及蔷薇花,自己一点点种好,让焦黑的院子变得焕然一新,氏神还是没有破茧。
罗玉安忽然低呼一声,感觉腿和手被什么缠住,“等下,二哥?”这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分明是安在动。”
“在安姐你来这里之前,氏神结茧都是很规律的,没有发生过意外,我们根本没有遇上异常问题的参照。”
罗玉安深吸一口气,动了动腿。
“唉,妻子真热情啊。”他这句感叹,说得好像个长辈,罗玉安一阵羞耻,用力拉下他的手,“二、二哥!”
她怔怔地与他对视,不属于活人的躯体里应该早就没了心脏,但她分明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在咚咚敲击着胸膛。
可惜这笑容,在看到焦黑的院子时消失了。除了神龛分毫未损,院子里其他东西都被烧灼过,她移栽的蔷薇,还没来得及开出第一个花苞,还有二哥喜欢的那一丛红山茶同样死去了。
“唔――”罗玉安觉得身边原本淡淡冷香的气息变得异常浓郁起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