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你不洗衣服了。”
身体上的痛,对她来说,比心理上的痛更容易忍受。便是如这般近乎自虐的行为,会让她觉得好受一些。一旦陷入糟糕的情绪,她就发狠地练剑、狂奔。
罗玉静从前用诛邪剑,都是将它当做刀随便劈砍,诛邪剑,毫无作为剑,并且是作为一柄灵气宝剑的尊严。
他气急败坏,对着她和诛邪剑大喊可恶。
不过苦生这御剑术还是有用的,可以控制诛邪剑远距离与人缠斗,由近战变作远攻。缺点便是要看得见敌人才好指挥,若看不见便如盲人打架。
插在一边的诛邪剑瞬间出鞘飞来,被她接住。
罗玉静不爱走夜路,从前一到天黑便要休息,如今偶尔会走一走夜路。
炎炎烈日下,她们停在一处绿荫下休息,罗玉静捏着笔画符,对身旁的苦生说道:“你之前还说我画的符没用呢,明明就有用。”
她不自觉看向旁边苦生的手,他正在不自觉挠着脚边的树干,手上有铁指套,挠的人家树皮上都出现了几道印子。
山间野庙,渺无人迹。苦生脱去上衣,坐在蒲团上,让师侄为他加上封印。
她漫无边际地出神,手上松松地牵着那只凉凉的手。想的太出神,一不注意身体一滑险些从树干上掉下去。那瞬间,被她握住的那只手迅速抓紧她,将她拉了上来。
老道名延同,是白鹤观弟子,苦生的师侄之一。苦生在外游历斩杀厉鬼,每九年便有一位白鹤观弟子下山,来为他加固封印,从前还是他的师兄师弟,后来成了师侄。
本来只是随意玩耍,谁知这一日,罗玉静画出一张符,觉得看上去还不错,随手贴在苦生脑袋上。
罗玉静迟疑道:“可是,我不用念咒,短距离内只要喊诛邪剑,它也会飞过来的,毕竟是灵剑。”
路上又遇到缠着人的邪祟,苦生刚站出去,被罗玉静拉回去,她期待地说道:“让我来!”
“苦生师叔,你可是想收外面那姑娘做弟子?”延同老道问。
“如你所见,一如从前。”苦生回答道。
如此一日不停地走着,罗玉静到晚上休息时,脚上尽是水泡红肿。苦生凑近一看,吓了一跳:“怎么不与我说!”
但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画符,嫌麻烦。
走在陡峭的山路,脚滑要摔下深涧,这只手轻轻一推就能把她推回去。不管从哪里摔下去,这只手都能拉住她。
……真是奇怪,明明以前是一双想要杀死她的手。
眼睛继续看台上的戏,心里却想:凉冰冰的,和记忆里温暖的手掌不一样。但是,天气快要热了,这样抓着也不难受。
苦生愤怒地抓一把头发,把笔让给她。
罗玉静再也没敢往他身上贴符,怕自己万一当真是个天纵奇才,画符厉害,一不小心把他消灭了。
罗玉静:“想画符。”
只听滋啦一声,苦生的几根头发冒出一缕青烟,打起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