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早就告诉过他,虽然外貌和人类不同,但他更多时候以人类的方式活着,不喜欢倾向于兽类的习惯。
穆里,是不是病了?
如果和往年冬天一样,他一个人什么都不怕,再去看看就是。可是现在……他看了眼怀里红色头发的梅莉。
外面起了大风,冰山洞口处用来透气的缝隙发出一阵仿佛人哭泣时的呜咽声。
她跟着听外面风声,却什么都没听见。
梅莉满怀担忧地抱着这个能以一敌百灭几百强盗、能凶残咬死两吨重魔兽的穆里,觉得他这样乖巧地把脑袋塞进她怀里的样子,真是可怜极了。
从开始听到那种呼唤开始,他的身体就有了变化,越来越明显。
而且,这些毛发底下,她看到了点点渗出来的血迹。
当那只魔兽终于倒下,身体已经被他撕扯得破破烂烂。
穆里决定把这烦人的声音丢到脑后,不去管它,照旧和梅莉待在灯塔里生活。
梅莉拉开厚毛毯子,露出眼睛,看见洞中碎冰的光芒,她如同置身水晶的溶洞,又如同徜徉瑰丽的星河。
一整个极地的变化,在他的身体里静静发生。
她是个脆弱的人类,再冷一点都能把她冻死。他要去极地深处,她肯定不能跟着他,留她在这里不管,也可能会被其他魔兽叼走吃掉。
穆里说:“有一种奇怪的喊声,在呼唤我。”
他曾经那些衣服,都是破了就扔到一边再没管过。
“痒的话我帮你挠挠吧。”梅莉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抱着他的胳膊,在他感觉疼痛难忍的地方挠了挠。
穆里一直觉得很难受,但是此刻,他感觉好受多了。他被安抚住,痛苦暂时平息,趴在梅莉的膝上,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腿上。
梅莉立刻睁开眼,看见他正认真看着那条细小的缝隙,微微侧着耳朵好像在倾听着什么,圆耳朵动了动。
往年冬日他也偶尔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只是都模模糊糊听不清晰,今年这声音清晰太多了。他曾经追寻着这个声音跑了很久,跑到最远处的冰川,但什么都没找到,最后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这样的进步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她的身体在朝着某种好的方向发生变化。她想,这具身体可能隐藏着一些秘密。
穆里这才凑过来,任她擦拭嘴边的血迹。
她很艰难努力地在这里活着,他不能丢下她,也不愿意。
她将那些白毛悄悄弄下来放在一边藏起来,手下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但是不管怎么放轻力道,她还是能从穆里身上抓下来大把大把的白毛。
她以为情况会慢慢好转,可是穆里的情况日渐变得严重起来,他再也无法掩饰身上的变化。
过了一阵,梅莉抱住他的脑袋,将额头抵在他的鼻子上,“穆里,你是不是生病了?”
穆里坐在火堆边等着她给找衣服,坐立不安地挠着背部和手臂。
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