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裂开，黑暗的缝隙里传来幽幽的，仿佛地底溢出的声音。那样不断重复的呓语回荡在脑海里，好像精神都被不断蚕食污染了。
“每次到了‘鬼月’我都觉得怕怕的，好像这个宅子突然活了过来，然后又死了一样。”
往日端坐在神龛最里层的氏神不见了踪影，狭小的空间被大量的红线充斥。罗玉安一咕噜爬起来，胆战心惊地凑近了最外围一层，轻声呼唤道：“氏神？”
虽然不复杂，但有点可怕。红线缓缓蠕动着，融进了那些孩子的脖子里，慢慢在他们脖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色痕迹。罗玉安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自己的脖子也一阵缩紧。
鬼月？罗玉安知晓的风俗习惯里，鬼月应当是指的七月份，因为有个中元节，是祭祀先祖超度亡魂的节日，不过如今的大部分人早已不在意这个。她们的鬼月和普通人意义上的鬼月不太一样吗？
罗玉安一愣：“不是梦吗？那是我晚上在迷迷糊糊时看见的情景？”
氏神声音温和，“依循惯例，令他们神诞月第二日来此。”
果然，晚上她又看到了类似的场景。对于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她有点分不清楚，但是既然氏神说不是梦，那就当它不是梦吧。
刚才那个是做梦吗？
罗玉安小心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捧住那只垂落在她面前的手，触手一股凉意，仿佛是托着一只陶瓷制成的手。
她松了一口气，“不是梦就好。”似乎就此放心了。
罗玉安睡了一觉醒来，四周还是漆黑的，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外面还没天亮，而那入睡前听到的音乐声和人声竟然还没有停止，只是好像隔开了很远的距离，只能听到远远的一点动静。
裂开一条缝隙的陶瓷神像立在黑暗的神台上，仍旧从裂缝里发出呓语。前两天罗玉安没敢做什么，今天问了氏神之后她胆子稍微大了点，觉得或许可以看看是什么情况。
刚这么想着，有一个孩子忽然间动了动，皱着鼻子小声哭了起来。
氏神他，究竟是像个被人忽视了就觉得寂寞的老人家，还是像个偶尔想要调皮一下的少年？
罗玉安不再去想那个有些诡异的梦，躲到了他身后。
“因为，氏神的诞生，需要一月时间。”氏神缓慢地回答道。
那只手在她手掌中突兀溃散成了一团散乱的红线，从她的指缝里滑落下去。
她想起那些通用的节日，一般来讲传说中的仙神佛祖，都有诞辰，但都是某一日。
躲在氏神身后折纸花的罗玉安一愣，神诞月？她还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还有那个新生儿的赐福，让她想起之前听到的八卦，似乎是某种仪式。
罗玉安：“好的。”
黄昏时分，神龛院落比往日更早地关上了，院外传来一阵乐声。那乐声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其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铃声，令人觉得悠远宁静，伴随着一道似有若无的人声念诵，好像一首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