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后悔了,冲动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再也笑不出来,漂亮的脸庞扭曲着,眼神可怕地摸了摸秦非常的脸,“没关系,还有下一次,我等你,我、等、你――”
她死了,怎么死的?
是个糟糕的死法。但是死亡应该有价值,她要在死亡之前到达玫瑰园深处。
“没事就好,那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带着礼貌的微笑问。
“不错,真不错――很好!”
她狂奔的背影在玫瑰花枝的掩映下,像是一幅被框进画框里的装饰画。
“好的,您请稍等。”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服务员轻声的提醒让秦非常清醒过来。
不过……现在想到爱格伯特,秦非常就觉得头疼。
秦非常在这个时候回来,朗索一腔愤怒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大步走过来,秦非常站在门边淡淡说了句:“诅咒前不久已经发作过一次,想知道这个诅咒的事吗?”
只是,他有些犹豫,这一次这些人死得太快了,他或许应该再给这个最后的幸存者一点时间,让她再陪着玩一会儿。
玫瑰园里的玫瑰枝上长着许多的刺,碰到就能轻易在身上划出一道血痕。发现它们缓缓动起来之后,秦非常就知道自己要死在这里。
他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她千辛万苦走到这里结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玫瑰花枝被压断了一大片,馥郁浓香和鲜红汁水染在暗红色的长布上,身上被刺划开的伤口在纠缠中,让痛感比愉悦更清晰许多。
而爱格伯特坐在那圣母像托起的手臂里,身上披着的暗红长布迤逦垂下。他仿佛已经等待许久,有些不耐烦地用脚拨弄着圣母像下方的鲜红玫瑰。
有这具身体的哥哥朗索,他像个大猩猩一样对着他们的老祖母发狂般吼叫,“你不是说诅咒转移了就没事了吗,你不是说你会救我吗,为什么它又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必须救我!你再转移一次,转移给其他人!”
爱格伯特低垂着头坐在那具尸体身上,黑发遮住了他的脸颊,他缓缓松开掐在纤细脖子上的手,手指神经质地颤了两下。
她走进屋内,朗索一眼看见她,立即想起今天被她打晕还被她拿走了钱的事。他刚醒来时确实愤怒得想要找到这个妹妹教训她一顿,但他很快发现了自己手腕上重新出现的诅咒图案,于是其他的东西都被他抛到脑后,恐惧重新占据他的脑子,他顾不得妹妹了,歇斯底里地和祖母闹起来。
在秦非常回来之前,老祖母已经再一次尝试帮孙子祛除诅咒,只是这一次毫无反应,甚至她自己也被反噬,吐了一口血后样子萎靡了很多。
这个诅咒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这里。能结束的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结束的死亡。
秦非常穿着的白衬衫上透出一道道血色的痕迹,连脸上都有划痕在溢出点点血珠。
只是,后面的发展让秦非常自己也没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