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失控,贺予星反应极快,踩下刹车个转弯,撞上了南州郊外这条公路旁的护栏。/br/br晚秋的风,迎面拂来。/br/br姜照的侧脸被车窗碎片划了几道细微的血痕,她却好像点儿感觉不到疼,只是怔怔地望着彻底碎裂的车窗外,阴沉青灰的天空。/br/br重物落地,狠狠地砸在了车头,雨刮器自动打,冲刷着挡风玻璃上殷红的血迹,贺予星反『射』地后躲,却听外头传来道焦急的声音:“贺予星,先生呢?!”/br/br“檀棋!”/br/br赵三春看清了外头的人。/br/br他们两个连忙下了车,才刚刚从车上滚落下去的,原是个穿着彝族衣饰的女人。/br/br“檀棋叔,神谕的期限提前了,先生他刚刚……消失了。”/br/br贺予星有点憋不住泪。/br/br檀棋的脸『色』骤变,他皱起眉头,狠踢了地上那已经受了伤的女人脚,他的左臂已经被地火灼烧得没块好皮肤,很显然,为了抓住这个凡女,他很费了番工夫。/br/br“她叫蝴蝶花,是叶蓇的义女。”/br/br檀棋狠狠踩住女人的手,即便她痛得惨叫,他不为所动。/br/br“她是个凡人……”/br/br赵三春满脸颓丧『迷』惘,“是她在背后煽动那些精怪作『乱』?可是先生他为啥子只让你个人去找她?”/br/br檀棋之前并不知道煽动精怪的始作俑者是个凡人,但此刻想来,李闻寂未必不知,可他却只让檀棋人去处理这件事。/br/br到了此刻,檀棋才想白,许李闻寂让他个人去的用意,根本就不是为了斩草除根,而是……算计他自己。/br/br檀棋有些恍惚。/br/br李闻寂竟从未改变他自戕以抗神谕的想。/br/br“因为他打算好了,”/br/br檀棋陷入沉默,却听车门被人打,道女声传来,他抬头就看穿着身米白婚纱的姜照从车上了下来,“我不让他『自杀』,他就让别人来做这件事。”/br/br她提着裙子的手松,殷红的血迹斑驳上,冷风吹着她乌黑发的头纱,她的眶早已经红透,跟鞋早丢在车上,她赤着脚站在路边,打量着自己满手的鲜血。/br/br那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