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一有些雀跃,可她忽然又想起在千户寨高梁山上，他和她说过那些话，她不由回过头，望着他侧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你应该并不想去宁州吧？”
可是他并不知道，李闻寂从来都不是什么妖魔精怪。
崖上石栏旁，那青梧宫少年道士贺予星正在仔细询问虚泽观几个女道士。
“这事确是我做得不对。”赵三春低头看着手里东西，说道。
“但是，我还是想搞清楚，到底是哪个害了她。”他手指收紧，眼眶憋得有些发红。
即便应天霜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凡人，但她寄住在这虚泽观这些年里，也从没亏待过这些被觅红捡来养大女道士，她们对她，有敬有畏。
姜照一匆忙关了手电筒，跑上前去，“青蛙叔叔，你……没事吧？”
他不说，姜照一也知道他后半句是什么，她低头看着桥下粼粼水波，那里面模糊映出她自己影子，“我死了，他都不会死。”
姜照一才和李闻寂走过吊桥，走上石壁间凿出阶梯，就看见上头有一道影子隐在灯火照不见黑暗里。
“放屁，就算是精怪嘛，也就是比凡人老得慢一点，活得久一点，顶多两三百年，也就死了，所以你和他做夫妻其实也和凡人没什么不一样，反正你们一辈子，也就是时间早晚。”
他牵住她手，
但连着三四次，始终无人接听。
他没忙着去捡骨簪，反而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赵三春脸上神情有些黯淡，隔了好久，他才摇头，“不，她从来都不晓得我这个人。”
那身形高挑女道士满面惊惶，“夫人她一向不喜欢到前院来，我们也很少去打扰她，只是今天早晨我去给夫人送早饭，哪知道才推开门，”
她始终，是应夫人亲手养大。
转身往下走。
他忽然顿住，转头迎上她目光，“那个我没有咒他意思哈，我不说了。”
姜照一看清了他。
姜照一吓了一跳，随后她弯腰要捡，却被李闻寂阻止，“别碰。”
“这条江是一直流到宁州。”
“……青蛙叔叔？”
赵三春说这样话，明明是想安慰这个凡人女孩儿，是想告诉她，凡人和一个妖怪做夫妻，也可以是一辈子事情，就算妖怪一辈子比凡人长一点，那也总是要走上同一条路。
“真没有……”
她眼眶有点泛红，即便是已经在很努力地强忍心绪，但声音还是禁不住有些哽咽。
李闻寂只瞥了一眼上面情况，就忽然没了要去一探究竟心思。
觅红失魂落魄，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话，她只是紧紧地攥着他手腕，也许是忽然恍悟了些什么，她闭了闭眼，低声喃喃，“我就知道，她是不会死心。”
她垂下脑袋，掰着手指头数起李闻寂好，竟然有点滔滔不绝架势。
赵三春摇头，还是不说话。
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