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你来说,我生命比你要短暂得多,”她拨弄了一下旁边那盆兰草叶子,“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你看,那我问你这个又有什么用?”她笑了一下,看起来竟然一点也不遗憾,“我觉得,还是活得长久人最辛苦,”
李闻寂虽然从没管过凡人事,但他自以为看透了凡人七情六欲,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过,此刻,他凡人妻子竟然对他说,她觉得她一辈子已经够了。
“你已经活了很久了吗?”
一双在灯影里也依旧冷冷清清眼睛望向她。
也许即将开始一段旅途,终将令她在纸上读来那许多生物模样,在她眼前变得鲜活清晰。
李闻寂听不太懂。
“你不需要睡觉吗?”
“但是我不一样,我好像在水里捞到了一颗星星。”
她一手撑在栏杆上,忽然唤了一声,“李闻寂。”
李闻寂不明所以,却还是摇头。
“我看到一颗星星从山崖上掉下来了,”她伸出手指,在被灯火照出模糊轮廓对面山崖影子上下一比划,“然后变成了一个你。”
“这不是缦胡缨吗?”她惊诧出声。
“去找回我丢失一些东西。”
此间夜风微拂,吹着檐角铜铃发出清脆声响,而她弯起眼睛,好像玩笑:
在虚泽观时李闻寂原本还在想,他这一趟如果去了千户寨,那么姜照一又该怎么安置,他需要祝融藤,她也需要。
光线照出那叠放整齐纸张背面似乎有些浓厚色彩,她有点好奇。
“一千三百年。”他简短地答。
照着清澈粼波。
年少时,她只想过红线另一端有另一个人,但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人也许和她不太一样。
也没等他回答,
他一怔,
“嗯?”
“这是什么啊?”她问。
“那好,”
祝融藤是有时效,一根藤长时间分离,总会有再也感应不到时候,如果他没有及时来到锦城,她也许,活不过这个夏天。
他竟也应声。
史料太多太繁杂,姜照一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在明朝松潘卫当地一个官员留下手札里,找到它全貌。
他有点晃神。
他移开视线。
关了灯,房间里漆黑一片。
画纸,姜照一猝不及防地看清那纸上一半鳞甲,一半毛发,似鹿似羊异兽,浓烈色彩将其勾描得栩栩如生。
“哦……”姜照一似懂非懂,又指了指他口袋里东西,“那这个,你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声音很轻,“一起去吧。”
她偏头看他,“好神奇。”
明朝?也难怪。
“千户寨?你去那儿做什么?”
因为一只蟾蜍,他虽意外在她面前暴露了不是一个普通人事实,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