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齿直接咬断了男人的一只手。
老头也许也是个颇有些往事的老头,他站在廊上的阴影里,声音里莫名添了些被岁月浸透的沉重感:“怕时间太短,怕时间不够。”
姜照一摔到在地,回头的瞬间,正好撞见那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老人盯着她手里的那条鱼,脸上露出了点笑意来,却因满脸松弛的皮肉而显得有些诡异丑陋。
“我怎么感觉哪儿都不安全……”老头嘟嘟囔囔地回头,又神秘兮兮地对她说道,“你是没见过冯欲仙那个老变态生吃灵兽的样子,那是真的生吃啊,有一回就在院子里,还是吃的一个能化形的精怪,我当场就晕过去了。”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姜照一对身边的人说道。
姜照一看它打瞌睡的样子,自己也慢慢地有点困了。
这个博物馆,是冯家私有的。
“他长得好奇怪。”姜照一有点形容不出来,但就是很惹人注目的奇怪,即便他戴了帽子。
水波之下隐约浮起一张人脸,姜照一被吓了一跳,她踉跄后退两步,被李闻寂扶住后背,她才稳住身形,再看那水波里,仍有一张很小的脸,看起来与人的五官相似,有手有脚,却是鱼的身体。
坐上车,姜照一将朏朏放到了后座,它“砰”的一声,在一阵烟雾里又变成了好大一只,后座几乎被它占满。
他的本源之息千变万化,不管是落在哪里,在谁手里,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姜照一探头往下,却在这样昏暗的境况下根本看不清他在哪儿,她有点尴尬,“对不起啊爷爷,您有点太滑了……”
“我年纪太大了,喝厌冬香喝得太多,从鹿吴山回来之后就变回了原身,还没有等慢慢调理回来,我就被抓到这儿来了。”
冯欲仙在屋里的灯光之下看见了他那张年轻的脸。
这个秋天已经快要过去,山上的晚稻已经收割完,田野里光秃秃的,什么也不剩下,下山的石阶两旁苔藓松软,散落着翠绿细长的竹叶松针,偶尔掠过几声鸟鸣。
“不能吧?”
“地火?”
门外的灯笼被这秋末的夜风吹得摇来晃去,院子的池塘里水波涌动。
冯元水说完,转身走下阶梯,匆匆朝月洞门的另一边走去,他的身影在黑暗里再看不清,站在门口的老人慢慢将目光移到了水声不断的池塘里,他开口,声音极缓极慢,“去。”
姜照一记得他说过,他作为神的力量来源分为三种,从缦胡缨和观音奶奶那里找回来的,都是“归元”。
李闻寂握着方向盘,一双眼睛盯着前方,“蜀中境内的西南方向,逐一排查起来也并不难。”
周围参观的人不少,李闻寂低首,凑到她耳边,声音很轻。
李闻寂牵起姜照一的手,顺着山路往上走。
一个延续了几百年的望族,看过海晏河清,也经历过战火纷飞,它能累积多少东西,谁也说不清楚,也没几个人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