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一问他。
他撑着一柄黑色大伞,匆匆走入了一间不起眼院子里。
“说来也是怪,那怪病没给外头人传染上,就只在他们家里头,所以剩下来这一房当年就把那么大一个庄园卖给了个外地人,卖了房子之后他们家起初也好过一段儿,只是没过两年就又不好了,现在他们家就剩下两夫妻,一个才五岁儿子,还都染了病,生活也过得十分艰难。”
姜照一找到了个满头华发,却仍口齿清晰地在楼上做说书先生老人家。
“好像没在家。”
里头传出声音干哑粗粝。
他点了一下头,
“应家嘛,以前迁到我们这儿来,可是有名大户,我听我爷爷说,他们一大家子人来时候,那装家当车都连成了好长一条线……我是没见过那场面,但是我见过他们家衰败时候。”
锦屏古城依山傍水,是天下闻名一座蜀中古城。
“鹿吴山事,是一个叫李闻寂人做,我还查到,锦城查生寺,也是他手笔。”朝雁垂着头,十分恭敬,“他去鹿吴山,应该是替应天霜解决旧仇。”
“我发现你现在至少会一点点了。”她说。
接下来这一路,她几乎是看到上了年纪老人就跑上前去询问。
“什么病啊那么怪?只传染家里人不传染外人,医院也查不出来吗?”姜照一有点不敢相信。
他长腿交叠,和这满廊坐着听小曲,下象棋老人家竟有种同样悠闲,“你先吃。”
院子里静悄悄,唯有一棵槐树枝干粗壮,树荫繁茂,是这破旧萧条院落里唯一亮色。
他回头,对姜照一说道。
他慢慢地摇头,双手扒着窗户,像是在认真听外面动静。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
“明天我们回青梧山吗?”
他们坐得已经足够近,至少比在民政局领证拍照那天要近一些了。
姜照一开心地接过来,用微信里传给他照片也用做了壁纸和屏保。
树妖金措自焚而亡时,他在那堆废墟里翻找了很久,找出来几封锁在匣子里信件。
那都是金措写给应天霜,却始终没有寄出去。
“吃吗?”
朝雁应了声,也不敢耽误,转身取了身旁那人手里伞,走入了茫茫雨幕里。
“什么?”姜照一不明所以,还在等着他下文。
她看见他手指上多了一簇火焰,她看着他将那簇光盛入了完整橘皮里,光色包裹在橘皮里,透出朦胧暖光来,她有点发愣。
李闻寂不明所以,“怎么了?”
“是。”
“紫微垣星图里一颗星。”
他沉默地拿出一方深蓝色手帕递给她,“擦一擦。”
“我把他埋在你最不敢去地方,你要抹去你作为凡人时一切,那好,那就让他替你抹掉那些痕迹。”
姜照一捧回那颗新小橘灯,暖光照在她脸上,里面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