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儿子,让我退一步。”姜照一才在抱着麦克风打瞌睡黄雨蒙身边坐下来,却看她忽然一下坐直身体。
“已经忙完啦,”
她伸手拉开厚重窗帘,才发现外头天已经见黑了。
“你是?”薛烟没见过他。
没在枕边找到手机,她下了床在乱七八糟书桌上翻找了一会儿,才在空空零食盒子底下找到手机。
薛烟记得上了大三之后,姜照一慢慢地好像就戒掉了买信纸习惯,也不再买那些五颜六色糖果。
手指稍稍用了些力,他腕骨那道疤就显得愈发狰狞。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好像也见她写过。”
女人才走到他身边正要说些什么,目光却忽然越过他,停在了走廊上不远处姜照一身上。
她仰着头望了一会儿,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铃铛中间悬挂一颗银珠。
随手抓了一片没吃完薯片塞进嘴里,她一屁股坐下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单手拿着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点了份麻辣烫和一杯芝士葡萄果茶。
一道满含笑意女声忽然传来。
她才定了定神睁眼,却看见自己右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丝红色线绳。她目光顺着那红线一寸寸前移,看那丝线跃入檐外,尾端却消融在一簇犹如水波般梦幻光色里,根本望不到另一头。
无论薛烟和姜照一怎么劝,黄雨蒙都不肯走。
姜照一单手用纸巾擦了擦桌面,丢进垃圾桶里,“你在哪儿啊?听着好热闹啊。”
而她抱住人,冷得好像旧年积存一捧雪。
“小穆你怎么才来啊?”
黄雨蒙终于满意,一口气点了好几首歌,开始撕心裂肺地演唱,姜照一索性开始跟薛烟倒了桌子上果酒来喝。
“一一,你还在忙吗?”
可她半睁着眼睛,却忽然在悬挂于石壁间高高栈道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吃完麻辣烫,姜照一还没来得及收拾桌子,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歪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薛烟”两个字。
脑海里却还是那几具褪去所有血肉森白人骨。
薛烟还是拿了黄雨蒙手机给她男朋友郑逸林发了几条微信,又发了定位,然后又跟姜照一碰杯。
“我为什么辞职你不知道吗?”
灯光照得行道树浓荫在这夜色霓虹里更像是一簇又一簇暗淡浓烈阴影,她好像再听不见身旁人说话声,也听不见那来往车流声。
脑子里混沌一片,她愣愣地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听见雨滴拍打窗棂声音才终于慢慢地回过神。
这蓊郁山林好安静,
他指间血,衬得他肌肤更加苍白。
额头满是冷汗,她喘着气下意识地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却又觉得手腕有点刺疼,她才低眼一看,便见绑着红丝右手腕已经被磨出一道红痕。
有忽然风,仿佛带着些冬日里冷意,缕缕拂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