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声一顿,“走?”
话音才落,放在桌角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一看名字,她立即解了锁,点进微信。
李闻寂瞥了一眼窗外漆黑夜色,他放下剪刀,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唤她:“姜照一。”
这顿火锅吃到后半程,米酒后劲稍微有些上头,黄雨蒙结了账,三个人才走出火锅店,郑逸林就到了。
被扔到地毯上手机通话还没挂断,李闻寂隔了十几秒才从她刚刚那一声忽然“老公”里回神。
她声音拖得长长,随后电话两端却陷入了一段冗长沉默,她呼吸声都变得很清晰。
锅里红汤翻沸,姜照一率先夹了一块毛肚探进咕嘟咕嘟锅里,筷子几上几下,再扔进加了小米辣蒜泥香油碟里裹一下,喂进嘴里就是绝不一样脆嫩爽口,麻辣鲜香。
把手机塞到姜照一手里,她继续道:“他好像家境不太好,但好在成绩很不错,年年都拿奖学金,维多利亚大学优秀毕业生名册上也有他名字。”
薛烟平时温温柔柔,嗑起cp来却总是异常兴奋,“一一,我也觉得你可以试试看。”
她语气十分郑重严肃。
她脑海里忽然又响起黄雨蒙声音。
他说。
眼前一片黑,客厅里静悄悄,酒意灼烧着她脑子,慢慢沸腾成那天雨里白雾,还有他手里那杯茶热烟。
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她显得有些兴奋。
李闻寂手上动作一顿,他纤长眼睫轻抬,暗淡烛火里,他脸上并看不出什么神色,“这取决于你。”
把背包扔到一边,脱下沾满火锅味道外衣,姜照一躺倒在客厅沙发上,或许是觉得灯光有点刺眼,她干脆用手臂挡在眼前。
但紧接着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有片刻迟疑:“你应该不会是骗子吧?”
好像她从没觉得自己名字,有这样好听过。
李闻寂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后他又放下手里茶,窗外蝉鸣更衬得屋内格外寂静,他垂下眼睛,极轻地笑了一声。
“他应该是里兰籍吧?你要是再不抓紧点儿,人家等签证到期,回去了怎么办?”黄雨蒙一手撑着下巴,故意说道。
“我跟你说,你骗我别可以,骗我钱可不行。”
他出现了。
她忽然叫了一声他名字。
“又喝酒了?”
“因为一些原因,我迟了几年才看到你信,”
“哦……”
或是见黄雨蒙喝得起劲,薛烟也忍不住倒了一杯来喝,又问姜照一:“一一,你喝吗?”
他没有拒绝。
即便他从不回应,即便,她常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在纸上碎碎念,她也还是将这个习惯,坚持了四年。
米香里混合了一丝药香,也许是酿酒人在里面添了些药酒,但这种味道并没有喧宾夺主,反而更多了些醇香,味道也很甜。
“你好歹给他写了四年信,现在缘分到了,干脆就谈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