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寂,”
“李闻寂?”
可红线还是在她手腕,
她习惯了红线另一端沉默,因为树洞也常是沉默,只会默默地吞噬掉她所有好与不好心情。
薛烟家境大概是她们三人中最好,家里开公司,毕业后就直接进了自己家公司。
黄雨蒙刚好将手机递到她眼前,“你前两天说李闻寂之前住在密图丹,又是在密图丹维多利亚大学毕业,刚好我一个高中同学就在维多利亚大学,他还真帮我打听出了点东西,”
他又端起桌上茶,说着便轻抿了一口。
他特地开了车,听从黄雨蒙安排先将距离较近薛烟送回去,又将姜照一送到小区门口。
他竟也答得郑重。
他声音透过电话那一端传到她耳边,柔和得好像一场梦:“当时身边也有一些事要处理,脱不开身。”
——
他好像从来都有这样耐心,静待着她下文。
“你说。”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才聊起姜照一找工作事,薛烟便道:“一一,要不你来我爸公司吧?”
姜照一还是没什么精神,打了个哈欠,喝了口冰过豆奶醒神。
盛着米酒玻璃杯壁凝结了一颗又一颗水珠,姜照一捧着杯子手掌冰冰凉凉一片,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看了会儿,半晌后才又抿了口米酒。
从来也只有她自己看得见。
他嗓音如敲冰戛玉,听得人恍惚。
下一秒她直接很听话地把手机丢到一边,人还趴在沙发上,却已经闭起了眼睛。
黄雨蒙喝了口酒,见姜照一还在低头看她手机屏幕,不由说道:“一一,你好歹给他写了四年信,现在缘分也算是到了,干脆就谈个恋爱嘛。”
连着赶了两天画稿,姜照一几乎是日夜颠倒,下午画完倒头就睡,被黄雨蒙电话吵醒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可以跟你结婚。”
院子里浓荫里蝉鸣聒噪,他却恍若未闻,端起热茶,杯盏绿玉颜色更衬得他指节苍白。
“会吗?”姜照一果然抬头。
红线绑在她手腕六年里,至少有四年时间,她都在认真地期盼着一个人到来,给他写信,送他糖果。
后来她决心不再保有这样习惯,
“一一!”
电话才接通,他就听见那端传来她有些迟疑声音,她咬字有点不太清晰,带着明显醉意。
“郑逸林前几天跟他同事来这儿吃过,他说味道挺不错,我今天不加班,就干脆叫上你俩来试试。”黄雨蒙一边将菜单交给服务员,一边说道。
不再买各式各样信封,不再买那些亮晶晶糖果,
姜照一反应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她是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她隔了一会儿又问:“那,明明我很早时候就把我最详细地址写给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
手中剪刀轻响,跳跃火光里便落了一截烛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