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安轻轻喊他的名字。
某天半夜,睡梦中的杨九安被一套连环腿踹醒,脚法深得杨家真传,她险些下意识跟对方过过招。
婚后肯定不如恋爱时充满激情,性生活渐渐从新鲜变为默契,频率是有所降低的,但不知为何,满足度却提高了。
沈亦泽瞬间清醒了,他从安安怀里抱过小家伙,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我呢?我叫什么?”
“是的,我和妈妈也会死,每个人都会死,死亡是所有人的归宿,不过那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在这之前,我们还要陪你度过很多很多个儿童节,很多很多个春节。”
好在她忍住了。
沈嘉洋挥着手,望向缓缓合拢的手术室的门,直至再也看不见。
作为新手父母,安亦在带孩子这件事上纯属小白,但有句话他们很认同:给孩子的最好的教育就是陪他长大。
杨九安还未完全从分娩的疼痛中缓过来,就听见床前老妈、公公婆婆和护士此起彼伏的笑声:“真可爱啊”、“这小家伙,还吧唧嘴呢”……
并非他摁着儿子的头非教他不可,而是在练琴的时候,他看见儿子在门口驻足聆听,便随口问了句:“想学吗?”
明明她和沈老师都是纯天然的高颜值,怎么竟生出这么个丑娃娃?!
钱是挣不完的,但生命的长度却很有限,能够重来一次已是上天的恩惠,既然已经实现了身为穿越者的使命,接下来就该好好享受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妈妈!”
“他叫我了!儿子叫我了!”
杨九安本就是略有些暴躁的性格,深知女儿脾气的方琼一度担忧安安会出现孕期综合症,好几次给沈亦泽发消息,让他多加包容。
杨九安激动不已,她使出杨氏连环腿,几脚把沈老师蹬醒。
她立刻抱住她,抱着这个珠圆玉润的白胖小子,mua~mua连亲了好几口。
最后一面时,胖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瘦骨嶙峋的它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向前来告别的一家三口喵喵直叫。
“爸爸,死亡是什么?”
胖仔很快就累了,累到连眼皮都睁不开,它的叫声也由依恋变成痛苦。
很难觉得寂寞,顶多觉得累,尤其在沈嘉洋不听话的时候。
可丈母娘不知道的是,在沈亦泽的陪伴下,安安几乎没有发过脾气,当然,偶然也会使小性子,但每次任性过后,杨九安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睡前总会乖乖道歉。
杨九安盯着怀里的小家伙,实在有点不忍直视,吐槽道:“哪里可爱了?这也太丑了吧,你确定是我的孩子?”
众人都笑了起来。
她无法接受这个皮肤绯红、长有细小痤疮样斑点、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大头娃娃竟是她和沈老师的结晶。
《少年派》里有一句台词:人生就是不断的放下,但遗憾的是,我们常常来不及好好告别。
医生将奄奄一息的胖仔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