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都让他们感到激荡。
“再等等。”陈宜中道:“左相府的许先生还没来,该由他告知我等。”
又望眼欲穿了许久,终于见到了许濂匆匆跑来,他是谢方叔身边幕僚之一。
“消息还未到,今日恐有变数。”
黄镛一惊,忙问道:“不知有何变数?”
许濂显得很是匆忙,语速飞快,道:“宫城内发生了何事还不知,但禁卫正在寻找洪天锡,必生变矣。”
“那我们怎么办?”
“罢了,你等先回太学。”
“可这,扳倒奸党……”
“时机不对,你等回太学。”许濂再次叮嘱道。
刘芾道:“不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许濂道:“我无暇多说,记住,速回太学,勿要上书。”
他说完,转过身,匆匆便走。
只见又一名汉子飞奔过来,道:“许先生,不好了!有人亲眼看到洪天锡在御史台挂了官印,出了临安城,且一路仰天长啸,大骂……大骂官家。”
“你说什么?!”
“洪天锡走了,且许多人都看到、听到……”
“洪天锡如何骂朕?”
“这……”
“说!”
文德殿上,大宋官家赵昀忽然大喝了一声。
百官一惊。
那回来报信的禁卫显得很慌,终还是禀报起来。
“他……他骂陛下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权移奸臣,渐致乾纲解弛,太阿旁落,实……实昏庸无道……”
“嗒”的一声轻响,内侍手中那要升迁洪天锡的圣旨掉落在地。
“陛下息怒!”群臣连忙伏地跪倒。
丁大全微微侧了侧头,瞥了身后的贾似道一眼,他想到李瑕说的那一句“洪天锡是贾似道的人”,心中了然。
而贾似道眼中带着些许讥嘲,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谢方叔身上。
只见左相谢方叔仿佛在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咚!”
忽然,远远传来一声鼓响。
谢方叔缓缓回过头,心知那是登闻鼓。
他自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太冲动了,官家已大怒,太学生们若再坚持上书,只怕是……找死而已。
右阙门。
“芾等,蒙受国恩教养,视国家休戚利害若己之痛痒,今携诸生上书……”
刘芾大声喊着,手持鼓棰重重敲在了登闻鼓上,又是“咚”地一声大响,振聋发聩。
“声伯兄,声伯兄!”陈宜中用力抱住刘芾,想要将他拉开,不停劝道:“声伯兄,事不可为矣,放手吧,再找机会,再找机会……”
“咚!”
刘芾挣扎着,继续击鼓,继续竭力大喊。
“乃今,老饕自肆、奸种相仍,以谄谀承风旨,以倾险设机阱,以淟涊盗官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