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
刘曒道:“卑职明白了,一明一暗两条线,百户好生高明。”
“是指挥使高明,陛下圣明。说说吧,官面上河南是何情形……小股的走私禁不掉,但张家那么多的车马过境,若说河南没有官员包庇,我绝不信。”
“有嫌疑的很多。”刘曒道:“当时董文炳在开封、邸泽在钧州、董文忠在洛阳,皆有嫌疑。”
刘虔通道:“城外有商旅过境,一应文书凭据俱全,官员居城中不知情很正常。但洛阳离潼关最近,治下有人屡次与李瑕走私,董文忠却不知,这怕是说不过去?”
“若是收买了关城值守,趁夜过境,董文忠未察觉也有可能。”刘曒道:“钧州每每走私铁器,冶铁坊一查便知之事,邸泽却说不知。老鼠都踩到他脸上了,他看不到?太可疑了。”
“邸家与李瑕有仇,不太可能反。要我说,是整个董家反了。”
“如此一来可就非同小可了,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乱说。”
“还要什么证据?董文用已叛投李瑕了。指挥使命我等协同董文炳彻查走私案,又命我等‘贴身保护’董文炳,可见早已疑心……”
“够了。”崔文打断了他们的争论,抬手问道:“查清了没有?董文用真的叛投李瑕了?”
“董文炳说,董文用只是被李瑕俘虏了,并未叛投。李瑕是故意放出风声,陷害董家。又说敌人施展离间计很简单,董家的忠心却不容动摇。”
“从头仔细说。”崔文道,“我不管董文炳怎么说,只问董文用到底投敌与否?怎么投的?”
“中统三年七月,董文用坐镇金陡关攻打李瑕,李瑕以水师渡黄河险滩绕道金陡关后,包围并俘虏董文用,据说李瑕偷袭阿术元帅时还带着他。”
“确定?”
“据说有逃回的俘虏称,在浅水塬时,董文用经常在李瑕身后巡视俘虏营。”刘虔通道:“此事开封有不少人知晓,董文炳一直在试图盖下这传闻。”
刘曒道:“这就是李瑕故意离间。”
“是故意离间,但确实就是有官员帮李瑕走私,甚至就是董文用在联络。”
“若如董文炳所言,有人假冒董文用呢?”
两个校尉各有看法,争论到最后,刘虔通迟疑着,却是问了一句。
“有没有可能,他们都通敌了?”
崔文眼皮子一耷,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道:“李瑕若能把这些重臣全策反了,河南还在吗?只需要有一个人通敌,甚至这个人有可能只是一个幕府属臣、或衙署小吏,我们就不得不怀疑许多官员,这便是控鹰卫的难处。但我要伱们把这个人找出来……”
“百户,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刘曒忽然道。
刘虔通不加思索,马上道:“郭弘敬?”
“不错,郭弘敬马上便要成为张柔之女婿,与李瑕正是连襟。”
“我还调查过他,他去年多次上奏请朝廷治理黄河未得批允,常有抱怨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