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闭着眼,道:“那人家不是怕怀胎一年,耽误了我们好好玩么。”
“现在呢?”
“现在想给你生。”阎容声音很轻,软绵绵,“想要个孩子证明我们这日日夜夜没有白费力气……”
李瑕笑了笑,看着她抬起的腿勾勒出的优美弧度,并没说话。
阎容休息了好一会,缓过劲来,撒娇般地便抱住他的头,道:“怎么了?伱有心事?”
“没有。”
“让我猜猜……你没有对手了,只有我能跟你顶撞,偏我也想要生孩子,没有和你顶撞了,是不是?”
阎容又凑近了些,低声道:“我知道你……你想要更多,像当年抢走我一样,抢走更多东西。”
她大概是在胡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一只手已抚在李瑕胸膛上,又喃喃道:“你今天闻起来,就像是一只强壮的野兽想吃肉了,吃了人家这块肉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李瑕抚着阎容的腰,恍然明白了近来隐隐有所缺失的是感受是什么。
“以往每年都是打打杀杀,去争去抢,现在忽然缓下来了,虽然明知缓下来很有必要……”
说到一半,李瑕回过头看去,阎容已经睡着了。
她是他身边性格最强势的一个,沉睡时却也显得温柔而缱绻。
李瑕于是任由阎容枕着,抬头看着帷帐,像是处在一种……睡不着但也只能躺着等待的状态。
李瑕心底觉得,自己确实像一只困兽。
他像是一只狼,和老虎撕咬了一番,累倒在地上,这时老虎本要扑将上来,但却转身走了。
老虎要去对付豹子。
于是狼喝着水,补充着体力。它知道,待老虎或豹子咬死了对方,留下的一方一定会再过来。。
喝水与休息当然是必要的,但它不安。
因为没看到树林深处老虎与豹子打得怎么样了,而且饥肠辘辘,没有肉吃……
次日清晨,李瑕重新回到公房,还是没等到军情司的情报,心中已有一点狂躁。
他踱了几步,再次翻开地图,手指沿着河西走廊一路向西。
长安、凤翔、巩昌、兰州、凉州、甘州、玉门关……伊州、别失八里。
“远?太近了,太近了。不能坐着等他们的结果,不能只是等。”
就像是那只瞪着树林深处的狼呲着牙,微俯着身子刨了刨地。
它莫名地不安,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树林深处嗅一嗅。
李瑕忽然想到什么,隐隐捕捉到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消弥那种野兽般的不安预感。
他瞬间精神一振,坐下,铺开纸墨,提笔写字。
笔尖触在纸面上,起笔转折,写的却是回鹘文。
写到一半,李瑕忽停下笔来,把这半篇回鹘文撕了,重新落写。
这次,他写的却是汉字。
……
次日,李瑕从关中守军中抽调了一百名精锐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