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做事细致啊。”吴衍感慨一声,道:“行吧,我来想办法,看能否让你进三衙一趟。”
“再调派一批人手归我指挥。”李瑕道:“尽快,时间不多了……”
一间黑暗的地牢里,林子被绑在柱上。
他低垂着头,身上新伤剧痛,老伤痒得厉害,有如蚂蚁在咬,但四肢都被绑缚着,挠也不能挠。
牢中没有日夜交替,他不知道自己已被捉了多久,仿佛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漫长。
他只盼着能早一点死掉。
至于活着出去……早就不抱这种希望了。
忽然,外面有厮杀、打斗声响起。
“嘭”的一声门被人踹开。
林子抬起头看去,因不适应那道光而眯起了眼,隐约见到有人提着刀到了面前。
“右……右相……是右相派你来的吗?”
“救你出去,但你忍一下。”
说话间,一个麻袋罩了下来。
又是厮杀声,接着是马车走在青石街道上的辚辚声……
李瑕站在观潮别院中,眼看着林子、刘金锁被装进麻袋拖走。
“哪几个人他们见过?今日先离开这里,明日方可回来。”他咐吩道。
吴衍笑了笑,道:“依李小郎君的意思做。”
“是,你们几个,今日先回枢相府上!”
“是。”
李瑕又道:“把地牢锁了,装成酒窖,再去请两个大夫来。”
“是……”
吴衍又招过丁大勾,问道:“小衙内呢?”
丁大勾应道:“这……小衙内还未回别院,许是回府去了?”
吴衍心知丁寿翁大概是受了气,又躲起来风流快活,其人性子就是那样,看起来狠辣,实则遇事就避。
吴衍也不多说什么,道:“既如此,观潮别院一切事宜,你听李小郎君吩咐。”
“是,小人明白。”丁大勾应了,又向李瑕道:“小人这便去安排。”
李瑕点点头,又吩咐他多煮些肉和蛋。
不多时,那拉着林子与刘金锁的马车在城内绕了一圈,回到了前院。
李瑕回到堂上,正见林子、刘金锁从麻袋里钻出来,浑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他们一抬头,见到李瑕,刘金锁放声大哭,林子也是泪流不止。
“李瑕!李瑕……我还不如死在北面……回来连柳娘一面都没见着,那些狗猢狲要了我的命……”
刘金锁无力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泪眼巴巴看着李瑕,一条粗猛大汉竟哭得如孩子一般。
李瑕目光看去,见他胸前刺青上绣的一个美人儿已被人剜了一片,便知其受了不少的苦。
再看林子,脚上血淋淋一片,脚趾头也被剪了两根……
李瑕吩咐大夫给他们治了伤,又让人送了粥食上来。
其后,他拿出几张海捕文书,递在林子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