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部这么近,若纽璘先攻我们又如何?”
“那就缓解了蒲帅守城的压力。”李瑕道:“蒲帅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喘气的时间,修缮成都城墙,调整军心士气,等待叙州、泸州方面的援军。”
“但我们能守住吗?”
李瑕道:“这次击败了云顶城下的蒙军,我们便有时间从容进军洛带镇。孔仙将军会趁这两天运送粮草、辎重过来。”
他在地图上云顶城与洛带镇之间画了画。
“洛带镇离云顶城也是五十里,中间都是山峦。我们要在这些高山之上布置哨岗,使云顶城与洛带镇随时能互助支援。也速答儿新败,已拦不住我们,等他反应过来,就会发现,我们的防线从云顶山向西南推进了五十里。”
聂仲由道:“但我还是不明白,若纽璘大军来攻要如何防守。”
“你看这里,洛带镇东面是两座山,滚龙坡、五里坡。蒙军若小股兵马来,我们可在山上以砲石帮助守城。若是大股兵马来,我们便退入山地,伏击蒙军,边打边撤……”
聂仲由凝视着地图沉思了一会,觉得李瑕的计划多少还是有些瑕疵需要补足,但当前的情形确实已只能照这样走了。
半日之后,近三千人便向洛带镇进发,那边孔仙已派人开始清剿山间的蒙军溃兵,并运送辎重。
……
聂仲由与李瑕并肩而行,道:“你北上之时还不会这些的。”
“哪些?”
“行军打仗。”
李瑕道:“现在也说不上会,还差得远。没打过上万人的大战,只是些小阵战。”
“称得上进益飞快了。”聂仲由道。
“总该要有些进步,都过去一年了。”
“我佩服你。”聂仲由道,一副有话就直说的样子,“当年从牢里捞出你,我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
李瑕抬眼看着前方的青山,想了一会,忽道:“等这仗打完,我要与明月成亲,到时来喝喜酒。”
“那是自然,我还以为你是在想战事。”
“战事无休无止,也打太久了。”
聂仲由那张螳螂一般瘦削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道:“原来你也有厌倦的时候,我以为你喜欢打仗。”
“不是厌倦。”李瑕摇了摇头,一板一眼道:“合理的休息,才能更好的运动,打仗也一样,现在却是连休养生息的时间也没有。”
“没办法。”聂仲由道:“自古守四川必守汉中,失了汉中,只有挨打的份。”
“是,明明是小胜不断,但始终无法扭转局面。”
聂仲由道:“这般说吧,纽璘已立于不败之地。骑兵或许有小败,但难以被重挫。你我能埋伏千余敌兵,却埋伏不了两万人。纽璘稍有小败,汪德臣即可立刻支援,因此小胜再多,也极难扭转局面。”
“我知道。川蜀门户已经丢了,只求能保住了蒲帅大军。”
聂仲由依旧觉得可惜,可惜箭滩渡一败,大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