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下毒了?”
“这……”
“恩养她两年有余、收她为义女,她就是这般报答的?”
廖莹中道:“怕是她自以为傍上了年轻英俊的高官大帅,前程富贵,忘了阿郎恩义”
贾似道讥笑一声,摇头道:“风尘贱婢,言而无信,与那李瑕一样德性。”
“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为人处事,当守信诺。她既如此品格败坏,便教她知晓,本相给她的一切,随时都能再拿回来。”
“明白了。”寥莹中道:“这便联络董宋臣。”
“闻云孙还在查李瑕遇刺一事?”
“是,还在查。”
“呵,吴潜后继有人了,把线索都放给他吧。”
“可万一危及忠王……”
“到时我再出手保住忠王便是。”
贾似道闭上眼,已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计划。
让那较真固执的闻云孙掀起惊天大案,拖住李瑕;联络忠王妃,说服忠王反手出卖李瑕,撇清干系……
如此,可一脚踹开叶梦鼎,掌控大权,放手施为。
贾似道脑中思考着这计划,走到堂上。
却见仆役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厚厚的信。
信是李瑕写的,贾似道接过,摊开,愣了一下。
他转过身,独自走到窗边。
“贾相之文书已细读,废除和籴以使官吏不再盘剥百姓;减发楮币以平抑物价;限巨室之田亩,购为公田以充军费。直指大宋根弊,可谓良法。
然则自古变法,成败在于施行。王安石、文彦博之辩,不必赘述而贾相知之。只问贾相欲用何人行法,用士大夫行法而夺士大夫之利耶?公田法若利在百姓,当从百姓中择选人材,或委任全心为百姓谋福者。满朝文武,不知有几人胜任?
私以为,贾相若欲行法,当先整顿吏治。当今朝堂,为制衡文武,分权委任,一职而多官,在其位而不知其职者,十之七八。科举扩张,任官却不审政绩,人浮于事,相互推诿……”
李瑕的信很长。
贾似道只看了一半,然后撕碎了丢进煮茶的火炉里。
“照这般……大宋还是大宋吗?”
他如此喃喃了一句,叹息。
为何军队羸弱?为何重文轻武?为何冗费严重?
一切的积弊,若往最根里看,皆是为维护这大宋社稷的稳定。
没人能革弊到那种地步,他贾似道亦做不到。
他只要能做成公田法,已足以振兴社稷。
年轻人不知深浅,不足与谋。
“阿郎?”
“李瑕想让我别动他、放过他,自以为言辞诚恳,教我做事……不,他是笃定要归蜀了,这是道别。”
李瑕出了宫,坐上马车,周围依旧是戒备森严。
“大帅。”刘金锁凑上前,问道:“成了?”
“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