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贩酒、茶、铁、漆器,短短两个月之间,铺开了一条既能完成贾似道的差事,又能为自己赚钱的商路。
以琼州偏僻之处,他上任数月尚能敛财无数,何况是在这荆楚名都?
……
这日已是十月底,秦九韶正坐在堂上与十余个美姬饮酒作乐。
他却不像世间某些俗人,只会追逐美人傻笑,他风雅得多,擅歌曲、擅舞乐,还精通诗词。
早年与秦九韶唱和诗词的都是刘克庄、周密这等词坛宗师,虽然后来大家翻脸了,但可见他的诗才也是顶级的。
美姬们也是喜欢与秦九韶玩,分曹射覆、投壶猜谜样样精通的妙人,又有权有钱,谁不喜欢……
“秦郎,奴家舞得好不好嘛?”
“好!凌波高歌临湖渚,嫩玉文鸾此歌舞。罗袜朝行巫峡云,珠襦暮湿高唐雨。”
“秦郎再饮一杯……”
待听得有下人禀报了一声,秦九韶持壶而起,一边走一边痛饮,出了暖厅,自到前院见客。
冷风一吹,他四下一看,眼中多了提防之色。
偏堂上,几个私盐贩子的头目已等在那。
“这几日散开网盯到了一些人,都是在周围打探的,但都跟丢了……”
“跟丢了不要紧,江陵府不大,你们仔细说,我来推算一遍。”
秦九韶已有些微醺,走到案前,一边听着汇报,一边持笔在江陵府城的舆图上标注。
他依着这些线索划出了几条线,摊开《江陵府志》与户籍册对照着,嘴里叨叨算着。
最后,他提笔,随手圈了一圈。
做这些的时候,他就像是在随手涂鸦。
“主事者就藏在这附近,安排我们的人盯着,多留意外地口音……”
“是。”
才安排完,那边已有人道:“于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你们先退下去……”
于德生走进偏厅,一见秦九韶便道:“你安排的那些私盐贩子根本盯不住李逆的人。”
秦九韶坐在那,也不知是睡觉了还是在思考,慢吞吞应道:“私盐贩子当然盯不住探子。”
于德生一滞。
“我们伪造川陕券引,猜到李逆一定会派人来捣毁。于先生又说,李瑕军中有威力颇大的霹雳炮。”秦九韶道:“所以,我们防备的很严,命城门加紧搜查,严禁军械、火器进城,这不就是了。”
于德生本想着若有人持火器来江陵,正好直接拿下,省得日日躲在这大院里。
没想到对方这么沉得住气。”
“你是何意?你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躲着?”
“有何不可?我们来,是为造券引,而非来捉细作,细作是捉不完的。”
“既知李逆派人来了,自是要拿下。”
秦九韶像是猜到了于德生会这般说,心里虽不认同,还是递过他标注好的舆图,道:“我算过,对方的据点很可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