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开口闭口与我言才华、委屈?”
“因为刘帅太委屈了啊!”
“全天下就他一人受委屈吗?!蜀地百姓被屠杀殆尽都比不上受猜忌的委屈?!”
在连续见过克敌营许多将领之后,李瑕终于是发了火。
“他可以委屈、可以愤怒,他叛宋、投蒙,我都可以理解,但不能只剩下委屈和愤怒。因为愤怒于猜忌他的宋廷,转身带蒙古人把刀捅向无辜者……你觉得该?”
何泰本还有别的话想说,听到后面,还是应道:“不该。”
李瑕点点头,稍郑重了些。
“我前几天与刘整探讨。我说,我们需要一个有秩序的、统一的、强盛的国,来避免蜀地被屠杀的悲剧,来避免北人无国可归的困境……别的北人与我的争论点只在由谁来建这个国。
刘整不同,刘整只在乎他自己。他委屈,一直说是宋廷把他逼成这样。也许吧,宋廷也想过要杀我。但我现在没工夫理宋廷带来的委屈。
重要的是,克敌军中有多少人是这样?还有多少人能与我们一起建国?偏激很容易,做事却很难。尤其是艰难困苦的事业,没有信念的人做不来。”
话到这里,李瑕看向何泰,又问了一句。
“你呢?你是更在乎你的委屈?还是想活在一个属于北人也属于南人、能保护百姓不会死于屠杀……甚至更好的国里?”
李瑕像是在问何泰。
又像是在问克敌营。
又像是在问所有北归人。
又像是在问天下所有人。
“你们受够了没有?这个南人归南、北人归北,胡尘弥漫,屠刀飞扬的世道,你们受够没有?”
……
这日,刘整麾下的部将当中有人坚持只追随刘整,有人则不屑、冷笑。
也有人给了李瑕回答。
人不同,答案当然不一。
刘整患的是破伤风。
他全身乏力、头痛,渐渐出现了面部瘫痪的情况。
被转移到潼关之后的几日间,一直有旧部来看他。
这些人全都是穿着便衣过来,但刘整知道,他们都已降了李瑕。
他这才完全想明白那日相见,李瑕话语里的意思……
直到六月二十三日。
一个部下跑来探望,将刘整的愤怒推到了顶点。
“刘帅以前说,为赵宋立那许多功劳没用。但在郡王眼里,那是保全京湖百姓的功劳。郡王记得这功劳,故而不追究刘公投敌之事……”
“滚!滚!”
刘整大怒,又骂那穿着粗布麻衣的刘垣无能。
“李瑕不可能收服我部下,不可能!”
他呛咳着,重重喘着气。
最后,他伸手探向空中,似还想捉回他的功业。
“父亲?父亲!”
刘垣大哭……
“刘帅伤重不治了……”
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