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去攻瞿塘关。
日出时,夔龙山上,孙虎臣目送着一艘艘战船西进。
风吹动他的红色披风,衬得他愈发的高大威风。
他的眼神有些深沉。
旁人只当他在忧愁战事,却无人读懂他的风流与惆怅。
许久,有人匆匆从远处狂奔而来。
“将军,不好了……”
孙虎臣回过头,见是自己的一名心腹亲卫,遂招了招手,让他近前说。
听得那一句低声耳语,他瞳孔一瞪,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将军,是真的……上了吊,发现时尸体都僵了。”
“不可能……”
孙虎臣摇头不已,依旧不肯相信,喃喃道:“是姜才发现了杀了她?”
他显出一种怪异的自信来。
红色披风还在飘动,他是位高权重的大将,仪表堂堂,在临安有数不清的女人都任他招之即来。
那个矮小粗鄙的姜才娶得一个漂亮的妻氏,她一定早就在心中哀怨,在江陵渡口那匆匆一见,她瞥过来的那一眼……定是看上他孙虎臣了
“将军,人是自尽的啊……”
“自……自尽了?可……可我我告诉过她,我待她是真心的……”
嘴里说着不可能,孙虎臣心里却很清楚,这次是用强,结果逼死人了。
“完了!”
回想起来,他本就不是看上了那个女人,不过是想证明他孙虎臣比姜才好无数倍。
此时他没有哀痛,只有挫败感和后悔。
他一把拎住心腹的衣襟,尽量压低声音,咬牙道:“丁寿翁的未婚妻被他老子丁大全据为己有都没自尽,你看看丁青皮那个样子……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害死我了知道吗?!”
被拎起的亲兵完全懵了,不明白自家将军莫名其妙在说什么。
这又与丁青皮有何关系?
“将军,这次真是死人了……而且,而且姜家有个仆人逃了,已不在秭归城里。”
“人呢?!”
“已派人去找。”
“快找!找!”
孙虎臣来回踱步,想到姜才之悍勇,心里越来越慌。
然而,不多时,最坏的消息已传来。
“不好了!那人上了姜才的战船,小人们没能拦住……”
孙虎臣一惊,咽了咽口水,望向长江水面,完全乱了分寸。
日落时分。
从巫峡口望去,晚霞铺在长江上,形成一道壮阔的风景。
高长寿披甲立于船头,眼神茫然。
他今日正与宋军水师鏖战正酣,他落在下风,打算先退往瞿塘关,却不知为何宋军收兵了。
高长寿想不明白,因此有些不安。且他兵力太少,也就没继续追击,遂退往白帝城,让姜饭想办法打探秭归情报。
直到五日之后,姜饭终于探到了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