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凌颂还是没去学校。
出门的时候头晕得厉害,他自己浑浑噩噩没察觉,凌母伸手一摸他额头,吓了一跳:“小颂,你发烧了啊?怎么这么烫?”
于是就被赶回了房间里,跟学校请假一天。
吃了药,他很快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迷迷糊糊间听到温元初的声音,正与他妈妈问他的状况,凌颂的眼睫颤了颤,没睁开眼。
温元初在凌颂床边坐了一会儿,凌母小声提醒他:“元初你先回去吃饭吧,下午还要上学,别耽误了。”
温元初看一眼缩在被子里,像似依旧毫无知觉的凌颂,犹豫说:“那我下午再过来看凌颂。”
脚步声远去后,凌颂缓缓睁开眼,木然地瞪着头顶天花板,没有出声。
下午他精神稍稍好些,也睡不着了,干脆爬起床刷题。
手机里有温元初发来的微信消息,一小时一条,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凌颂握着手机,犹豫再三,没有回复。
一放学,温元初又过来凌家看凌颂。
凌颂在他来之前吃了东西,继续躺床上装睡,不想理他。
温元初没有待太久,帮凌颂掖好被子,又走了。
走之前,他在凌颂床头留了一张便笺。
等温元初离开,凌颂坐起身,没开灯,拿过床头柜上的便笺看了一眼。
“凌颂,快点好起来。”
只有这一行字。
凌颂捏着便笺发呆片刻,拿起手机,但不知该跟温元初说什么。
他的心里堵得慌,像被一把生了锈的刀反复划磨,一阵一阵的钝痛。
床头柜上还摆着他生日时温元初送他的那个八音盒,凌颂的目光落过去,伸手拧开发条。
悠扬曲声缓缓流淌而出。
凌颂怔怔听着。
他只是忽然想到,温元初真能把他随口哼过几次的曲子完整记下,再谱出来叫人做成八音盒吗?
他之前压根没认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他太相信温元初了,所以对他的话从来不怀疑。
温元初会骑马,会写骈文,棋下得比他还好。
他还能准确分辨出古董的真伪,认识真正仿古风格的东西。
这些真的都只是巧合?
许许多多的事情串联在一起,都在指向那个凌颂最不想承认的答案。
他本能地抗拒。
如果温元初真的就是温彻,他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
第二天凌颂高烧不退,只能再请假一天。
温元初依旧在放学之后过来看他。
凌颂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不想面对他,干脆继续装睡。
温元初在床边坐下,手指摩挲上凌颂泛红的面颊。
凌颂强忍着避开他的冲动,闭着眼一动未动。
温元初走时,凌颂好似听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