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说起来,谋夺私盐的整个过程对李瑕而言都没多少难度,只是太繁琐了而已。
因此他要用严云云、姜饭来办事……
“阿郎,我们已拿下尹家的盐业生意;邬家在县里的私盐也已经收缴;卢文扬的遗孀也答应将剩下的盐引卖给我们。庆符一带,眼下只有我们一家还在卖盐。”
入了夜,李瑕从兵营回来,见了严云云与姜饭,严云云显得很兴奋,嘴里说个不停。
“此次花了不到一万贯,已得到卢、尹两家值十余万贯的盐。也请阿郎放心,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们……”
李瑕忽然抬了抬手,道:“一斤六十文,按这个价卖,把盐里的沙灰滤掉。”
严云云一愣,心想如此一来,这些盐也就不值十余万贯了。
“可我们这是官盐……”
“我不管是官盐还是私盐。”李瑕道:“往后我们卖盐,不掺沙,一斤六十文。”
“阿郎,若是这般,那等这批官盐卖完,往后是要赔本的。”
“那往后不再进官盐便是。”李瑕道:“明日我去杀了邬通,姜饭随我去,将上次打探的盐井都缴了。”
“是。”
“盐井收缴之后,严云云你到筠连州一趟,将它们都掌控起来。手上这批官盐卖完之后,我们就卖私盐。”
“是。”严云云道:“我们官盐和私盐一起卖……但有一点,卢、尹两家是从淯井监买盐引。若是如此,只会得罪了淯井监的盐官。”
不等李瑕开口,韩承绪已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女儿明白了。”
严云云低下头,心里好不舍,将那官盐里的沙灰筛干净,费时费力不谈,一年少好几万贯的利。
念头才起,她只听李瑕淡淡说了一句。
“若让我在你卖的盐里发现一粒沙子,你知道会怎样。”
严云云一惊,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忙道:“我绝不敢。”
她飞快一瞥李瑕,又低下头,有些委屈。
若是换作别人这般做,再说上几句“要让庆符百姓吃上良心盐”之类,她大概会觉得道貌岸然、假仁假义。
偏李瑕神色平静,少年英俊,这才让她感到自己家东主有悯人之心,一时也生出几分景仰。
“好了,你往后好好做生意。”韩承绪道:“于阿郎而言,治下之民安居乐业,往后庆符才能人口繁盛。此为重中之重,你万不敢耽误阿郎大计。”
“女儿明白,一定不敢弄虚做假。”
韩承绪点点头。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庆符县由李瑕掌权,境内的生意翻不出大风浪来。他担心的是筠连州,于是向严云云、姜饭挥了挥手,转向李瑕,道:“阿郎,邬通不难杀,难的是他死后,如何保证我们在筠连的盐场。”
“不仅是盐场。”李瑕道:“还有五尺道的走私商路,我要的是掌握整个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