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沉、动的多,体质便好。你不同,你得注意,莫再轻易受伤。”
李瑕其实是颇为郑重地在交待聂仲由,而不是在随口闲聊。
“好。”聂仲由披好衣服,道:“接着说吧,成都之战后,蒲帅见成都残破、剑门关又不在手,只好徐徐退回重庆府休整,但同时也遣兵苦竹隘、大获城。”
他在地图上指了指。
苦竹隘在剑门关西南方向的小剑山上,也是像凌霄城那样的山城,但山顶的面积小得多,驻兵不多,仅有数百人,自给自足。
大获城则在剑门关东南方向的大获山上,亦是山势奇险,乃川中八柱之一。
这两座山城一左一右卡在剑门关入川的道路上,易守难攻,这些年蒙军摧城灭地,却始终无法将它们攻下。
可惜苦竹隘兵力太少,不能起到阻挡蒙军的作用,只能作为一枚钉子,钉在后方。
“这次,汪德臣不知发了什么疯,猛攻苦竹隘、大获城不止。蒲帅派去的援兵被挡在嘉陵江口,遂派我们遂宁军再去增援,亦被拦了出来。”
韩祈安道:“蒙军不惜伤亡也要攻克苦竹隘、大获城?”
李瑕去过云顶城、凌霄城,知道这种山城有多险峻,蒙军付出再惨重的代价也未必攻得下来。
“很明显,蒙军今年会有大动作。”
聂仲由道:“蒲帅也是这般认为,派探马打探蒙军情况,果然发现纽璘重据成都之后,在岷江造船。”
李墉道:“长江天堑在此,叙州城、泸州神臂城皆易守难攻,蒙军定攻不下城,目标该还是重庆府?”
韩祈安提笔标注着,蒙军的攻势渐渐连成了一线,包围了川蜀。
“不像往年啊,今岁似不像要对川蜀防线施压……有必须夺下川蜀的意图……”
李瑕起身又点了两根烛火,侧耳听着远处的爆竹声,沉思了一会。
“蒙哥要亲征了。”他忽然道。
“什么?”
“不会吧?”
“阿郎何以确定?”
李瑕先是指了指地图上的成都,道:“去年成都一战,纽璘败了,他并无都元帅金符,阿卜干一死,他无法统御兵马,只好退入利州。如今却准备攻叙、泸,说明他收到了蒙哥的任命。且很急,太急了。”
他说着,又指了指苦竹隘。
“苦竹隘驻兵不过数百人,汪德臣为何一反常态,非要拿下?怕蒙军入川之后这数百人侵扰粮线?不。”
李瑕语气愈发确定,道:“只有蒙哥要亲自来了,汪德臣才必取苦竹隘。一个蒙古大汗亲征,若是连这样的小寨都攻不下,成何体统?”
李墉总觉得李瑕太武断了。
他说不上来,只感到这推断听起来合理,但其理由似乎不能得到这样的结论……
旁人却都已信服,各自沉吟。
聂仲由眼神炯炯,道:“非瑜该到蒲帅军中才是,此仗蒲帅若有你襄助……”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