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宁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引导这场谈话的节奏,哪怕只有短短的数秒钟,至少也有个思考和应对的缓冲。可宁虎臣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思维跳跃之广。浑不似八十高寿该有的敏捷,不仅轻描淡写的换了个话题。让温谅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斗志为之一泄,还又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虎啸山林,因水成囚。日落星盘,逢京解难!
没头没尾的给这样四句话,温谅就是个神仙,也算不出其中的深意。可宁虎臣既然开了口,他不得不想,也不能不答,要不是重生以来大脑习惯了这种高速运转,很可能当下就要死机!
虎啸山林?
顾名而思义,虎,即宁虎臣,山林,是不是特指几十年前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时期,爬雪山过草地钻地道住窑洞,高山密林中武装起来的百万军队,而宁虎臣从一个放牛娃成长为共和国的开国功臣,也当得起这个“啸”字!
因水成囚?
如果前一句所猜不错的话,这一句明显是说宁虎臣将因为“水”的缘故成为阶下囚,或者说被困在某种局势之内,囚,既有侠义,也有广义,但终归是不好的征兆!
还待细想,门外突然响起三下敲门声,宁虎臣冷哼一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走到近前低声道:“庄主任刚才亲自打了个电话,想要过来跟您汇报下工作,您看是不是……”
宁虎臣猛的拍了下桌子,苍老的身躯迸发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中年人和温谅同时身子一震。
虎啸之威,地动山摇
“不见,我今天谁也不见!”
中年人张了张嘴,为难的看了温谅一眼,温谅脑袋抽了才会在这种场合里擅自插话,对中年人友善的一笑,低垂下头,好像一尊没来得及刻上嘴巴的雕塑!
“怎么,还要我说几遍?去告诉庄懋勋,他来给我汇报什么工作,他爷爷的我算老几,说话还顶不了他的一个屁,让他滚蛋!”
温谅的眼睛悄悄的眯了起来,庄懋勋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更不是第一次对他产生某种程度的兴趣——因为那个隐在江东、一手缔造了蒲公英的庄少玄,就是他的儿子!
独生子!
中年人跟了宁虎臣几十年,当然最了解他的脾气,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束手静静的候在门外。过了一两分钟,没有听到平常那一声熟悉的“进来”,反而是刚才屋中的少年走了出来,微笑道:“宁主席说他今天身体不舒服,如果不是急事的话,请庄主任明天再来!”
中年人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虽然是宁虎臣最信任的人之一,但也不知道发生在西川的那些事,不明白这个少年如何得到这般看重,笑着点了点头,态度不远不近。和善中透着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
回到房中,宁虎臣似乎已经从刚才的盛怒中平复下来,指了指宣纸上未干的笔墨,笑道:“如何?”
温谅的后背开始渐渐的渗出冷汗。刚才被中年人一打岔。又提到了庄懋勋,结合前后两世的所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