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这会儿刚嫌光面吃着不舒服,可惜桌上也没有他爱吃的浇头,结果筷子一翻,从面碗底下翻出来两块大排骨,一块红烧,一块油炸,油炸的那一块儿的面衣被汤头浸透了,咬上去又香又润,肉汁与汤汁堪称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他吞下一口肉,回答道:“……还行?那猫挺长情的,看卦象应该是在她坟上守着,我没敢说太明白,大街上的让个姑娘哭成狗……哭得和花猫似地不太好,让她按着方向去找了。”
“那就好。”他师兄淡淡的应了一声,放下了筷子:“行了,也没有事了,吃完了就回去睡吧。”
“好,谢谢师兄。”南时加快速度把面给吃完了,擦了把嘴,就此告辞。
临出门前,又听见他师兄悠悠地说:“以后没事多活动活动,别一天到晚坐在店里就不动弹,对身体不好。”
南时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道:“知道了,师兄,我回去睡觉了。”
说罢,他就出去了,可能是没克制住,门关得有点响。
随即南时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笑声。
他大咧咧的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那妹子一开始一声不吭就是故意来吓他的!
不就是在店里坐着没动打了一下午的游戏嘛!至于故意让个厉鬼追着他跑了至少八百米来逼着他运动吗?!至于吗?!
话是这么说,南时还是很诚实的在手机上定了每隔一个小时的闹钟,提醒自己坐够一个小时就起来走一圈,看看天空,免得晚上下班回家路上又被鬼追。
一路上的仆役见南时过来纷纷避退,有些避不开的便停步在走廊两侧,低头屈膝,等待他过后再行走动。
南时一直也很配合的假装没看见他们,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恶从心头起,随意叫住了一个仆役,吩咐道:“对了,去告诉山主一声,看书别用蜡烛了,那玩意儿闪频,对眼睛不好——大半夜的,看什么书啊!又不用考状元,就别这么用功了。”
池幽这个年纪,别说高考当状元了,成人高考都不要他。
仆役听罢,抬起了明显有点迷茫的脸,问道:“少爷,是原话告诉山主吗?”
南时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说:“不,就说前半句。”
“是。”仆役应了一声,就要往他师兄的院子里去,结果又被南时叫住了:“……算了,反正他的眼睛也看不坏,别说了,你去忙吧。”
“是。”仆役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非常顺从的继续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自南时后方传来,南时喝道:“不准笑。”
那女声瞬间停下了来:“是,少爷。”
一个蓝衣婢缓缓从树丛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手中还举了个托盘,用白布盖着:“少爷,山主令我将此物交予您,是客人的谢礼。”
南时眼皮子一跳,这是他师兄身边的大侍女,叫清河。他举起一根手指,非常严肃的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