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常年不见天日,散发着腐霉与血腥的古怪气味。
曹兴朝拿绢帕递给宁王爷掩鼻,却被对方挥手推开。
“招了吗?”
“还没,骨头还挺硬,现在还未能撬开她的嘴。”
宁王点点头,兀自挽了袖。朝旁侧抬抬手,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小厮赶忙上前,将乌黑的蛇尾鞭双手高举过头顶。
“今儿个她有脸面,小爷我亲自给她上刑。”
语罢,人已抓过鞭子,直接往牢房深处而去。
曹兴朝吩咐下人去准备温水巾帕,这方匆匆跟上。
甬道狭窄幽闭,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夹杂着潮湿的霉味,令人几欲作呕。壁上几盏油灯的光微弱,监牢地面与墙壁覆了层叠的新旧干涸的血迹,在幽暗的光线里泛着乌黑的光。
甬道尽头是一间大的刑房,远远便能见到一人被墙壁上方手镣铁圈箍着,贴着墙壁垂头半挂在空中。
宁王踏进了刑房,鹿皮靴踩过地上血水,脱了外头氅衣随手朝后扔过,便拎着鞭子直接走向了挂人的墙壁处。
曹兴朝捧过氅衣,屏息垂头立着,噤若寒蝉。
牢房深处再次传来女子凄惨的叫声,混淆着尖锐的鞭声,愈发彰显的这阴暗潮湿地牢,恐怖阴森。
没过多会,掺杂着哭声的惨叫戛然而止,几息后,鞭声也停了下来。
“泼醒。”
宁王也不顾脸上身上被溅到的血水,兀自低眸抚着勾着皮肉的血红鞭身,音调凉凉的说着。
话音一落,牢房的下人就端来盆盐水,直接冲她兜头泼了过去。
盐水刺激到伤口,昏迷中的人很快有了反应。
“你从实交代东西在哪,我就饶你一命。”
时文修自混沌与剧痛中艰难撑开了眼皮。
长时间的受刑让她双眼模糊,思维迟钝,无焦距的睁眼看着前方好一会,才隐约反应过来,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人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她蠕动着裂出血的唇,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这三日来,她重复着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宁王当场挥鞭,只打的她身体蜷缩抽搐,人再次昏厥。
“再泼。”
很快,水泼声过后,地面上又被冲刷了层血水。
不过这回她却没醒,湿漉的头发贴着惨白的脸,双目紧闭,脑袋无力的低垂至胸口,整个人无声无息的近乎死去。
“看看死了没有。”
牢房的里的下人赶忙过去扒开她的眼皮查看,而后就熟练的拿过旁边乌头案上吊命的参茶,扒开嘴强喂了进去。
宁王扔了带血的鞭子,接过打湿的锦帕擦过鬓边,手上的血水,转身朝对面乌木椅的方向走去。
曹兴朝赶忙让人铺好椅垫椅袱,又着人端来茶水给他压压火。
“九爷,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她人可就撑不住了。还没撬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