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她赶紧抬手擦掉,还是笑嘻嘻地看着凤羽珩,却看得凤羽珩鼻子都发了酸。
“天歌。”她终于开了口,把这话题给接了过来,“抛开父皇的事情,抛开你们的身份不谈,我只想问你,跟那个人在一起,快乐吗?”
这是一个并不简单的问题,或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好回答,可玄天歌毕竟是大顺的公主,她从来也没有试着摆脱过这个身份,自然也很难让自己站在一个平常人的角度去评价一个男人。更何况,天武帝的事情就摆在那里,她如何忘得掉?她想了想,却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凤羽珩。她说:“梵天离给我讲古蜀有很多很多水果,比大顺的甜;还有很多很多的干果,比大顺的饱满;古蜀有很多与大顺不同的布料,女子们穿起来非常好看;古蜀还有很多乐器,演奏起来十分好听。阿珩,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抛开身份和条件的快乐是什么样的,我只能说,当我听到他这样与我讲时,我很想去看看他所描述的那个大漠里的国家。”
玄天歌说这话时,面上扬起一阵向往之色,那种神色泛着光,是假装不来的。于是凤羽珩知道,自己可以真正的放心了,这个女子春心已动,动给了那个她曾在大漠有过一面之缘,又极戏剧性地演变至今日局面的人。
玄天歌说:“阿珩你知道吗?我最羡慕的就是你和我九哥。不别的不说,就我九哥为了你再不碰别的女人,这一点就鲜少有男子能做得到。皇伯伯对云妃娘娘算是好的了吧?也二十多年没有进过后宫。可到底在云妃之前他有过那么多妃子那么多儿子,事实已经注定,后面的好,就打了折扣,以至于云妃二十多年都不肯原谅他当初的欺骗。但我九哥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要知道,这样的男子,真的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我没你那么好命,梵天离的后宫里还有三个女人,我也做不到多么狠毒,不可能把那三个女人怎么样。所以,除去那些我所向往的,今后的生活是好是坏,于我来说,都是个未知。”
“你害怕吗?”凤羽珩问她,“女子独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怕不怕?”
玄天歌点点头,“怕是肯定怕的,但不至于怕到不敢去。毕竟我是一国公主,早晚都要走上和亲这一条路,就算不是古蜀,也还有别的地方。想想看,古蜀总归比当初的千周要强上许多吧!所以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今日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决定嫁给梵天离了,他的御驾还有三天就可以进京,到时,他会向皇伯伯正式提亲,我……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跟你们分别了。”
终于面露苦涩,也露出了对这一片土地的依恋。可是凤羽珩知道,玄天歌没得选择,这是大顺公主的宿命。
这一天,两人在仙雅楼从吃茶点到改喝酒,一直喝到天都黑了,两个人都趴到了桌子上,店小二才不得不撤了酒坛子。
掌柜的看着这样子也是无奈,一个王妃,一个公主,两个女子一下午喝了三坛子酒,不醉才怪。他做主让小二跑腿,往御王府和文宣王府送信,本是想着让两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