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猜度心思的过程虽然费力,可日后想起来,未尝不是一段有趣的记忆,便让他们自己摸索吧。
姜梨转身走开了。
……
这一场战争,持续的非常的长。一月两月的过去了,年关也过去了,甚至春日也快过去了,北燕的百姓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仿佛才看清了夏郡王的真正实力似的。从青州以南丢了好几座城池,殷之黎就在那里自立为王,自称夏王。殷家兵十分勇猛,然而再如何勇猛,始终没办法越过青州的永定河另一头——金吾军同样气势磅礴,毫不相让。
姬蘅习得是政治权术并非带兵打仗,但他带领的金吾军,竟然也十分不错。和殷家兵的规整不同,听说金吾军当年个个都是硬骨头,时隔多年,便是当年的青头小兵如今也上了年纪,新招来的兵士又一时半会儿难以融入其中,按理说,这么一只金吾军,可能徒有其名,却不比当年。在这样本身就十分不利的前提条件下,姬蘅能做到如此份上,让殷家兵始终不能更进一步,已经令人意外。
但也正因为如此,要金吾军再往前,彻底降灭所有的殷家兵,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前方的战事结果每日都会有人送到姜梨手上,有时候是殷家兵胜了,有时候是姬蘅胜了。战报只有短短几行,姜梨无法从那几行中猜测到姬蘅是个什么境况,只能在脑海中自己冥想,有时候是姬蘅起身走动,有时候是他坐在帐中喝茶。就在这样一日一日的消磨中,姜元柏也处理好了朝中的许多事情,打算再过几日,就辞官了。
他要辞官那一日,姜梨请求姜元柏带她一起进宫。
“你进宫做什么?”姜元柏拧起眉头。姜梨并不是一个喜欢进宫的人,在宫里,她如今也没有熟识的人。
“我想见陛下。”姜梨回答。
“你……”
“父亲不必担心,我见陛下,不是为了姜家的事,而是为了国公府的事。当初姬蘅曾经交代了我一件事,要我亲自与陛下说明。我看如今已经差不多到了时间……父亲,我不会给姜家添麻烦的。”
姜元柏看了姜梨一会儿,他越发的感到了力不从心。他一个马上要辞官的人了,而姬蘅却是洪孝帝最信任的臣子。那道赐婚的圣旨,几乎是洪孝帝给他的一个警告,姜元柏无法左右姜梨的亲事,也无法左右姜梨这个人。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姜梨现在已经是国公府的人了,就连叶家的人都住进了国公府,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不可能插手,也不敢插手国公府的事。
因此,姜元柏便挥了挥手,认命般的道:“罢了,你要去就去吧。”
姜梨笑起来:“谢谢父亲。”
乍然看见姜梨笑,姜元柏也怔了怔。自从姬蘅待命出征以后,姜元柏极少看见姜梨轻松的笑起来,大多数时候,她都看着院子里的天空出神,不必想,也知道她想的是姬蘅。这个女儿看上去独立又大方,不过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还真是跟所有有了心上人的女孩子一样。
姜元柏忍不住试探道:“小梨,如果辞官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