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卢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再看看姜梨空着的位置,有些了悟,故意挨近了些季淑然,道:“大嫂,怎的梨丫头还没回来?”
“梨儿说头晕的厉害,”季淑然笑道:“不想她酒量如此浅,也是了,之前在青城山呆了八年,庵堂里不能饮酒,她没喝过甚么酒,是以才会被一点果子酿醉倒。”
却是又提起姜梨当初因杀母弑弟被赶出府门的事。
周围的夫人小声议论起来。
卢氏心中冷笑,却是不愿意看季淑然春风得意的模样,遂又道:“我看还是寻几个下人去守着梨丫头,宫里这么大,她又是头一遭进宫,切莫迷路了。”
“无事的。”季淑然笑的宽和,“左右玉娥也和她在一处,况且不是没有引路的宫女。弟妹可是怕宫里不安全,宫里都是有侍卫把手,不会不安全的。”
卢氏语塞,她再怎么也不能怀疑宫里不安全,太后可都在这里。况且伴随着这句话,卢氏见远处的丽嫔也看了自己一样,心中一凛,面上登时露出一个笑容,和气的答道:“我就是担心孩子们,大嫂说得对,没事的。”
虽然卢氏的娘家也不错,可到底不能和如今的季家相提并论,且不说别的,季家这位丽嫔可是深受洪孝帝盛宠,谁能比?谁敢比?
识时务者为俊杰。
季淑然此刻十分欢喜,欢喜到连卢氏故意的挑衅也不在意了。方才得了消息,姜梨和叶世杰都去了茶室,叶世杰和姜梨都被下了药,屋里也点了催情香,想来正是缠绵的时候。
再过一阵子,人证物证俱在的时候,她们就能顺理成章的找个借口,“发现”姜梨和叶世杰的奸情,将这桩丑事暴露于人前了。
姜梨的死期到了,季淑然女嘴角的笑容格外温柔,她抚摸着姜幼瑶乌黑的发丝,心中尽是胜者的喜悦。
姜家本来就不该有两位嫡女,她的女儿,只能是姜家独一无二的千金。姜梨什么都无法和姜幼瑶争,无论是姜元柏的宠爱,还是大房嫡女的身份,亦或是未来的夫婿。
姜梨统统都要让出来。
……
宫里的长廊静悄悄的。
屋檐下挂着琉璃灯,在夜风的吹拂中灯火微微晃动,颤动的影子都带着些旖旎生香的味道。
皇宫很大,姜梨走的很慢。
她并不急于去看姜玉娥和周彦邦能否“在一起”,因着心里有数。如姜玉娥这般出身低微却又不安分的人来说,心思最为活络,只要稍加点拨,不怕姜玉娥想不到那一面去。
姜梨微微叹息。
华美的宫殿里,夜里掩盖了太多肮脏的事。焉知这姹紫嫣红的花坛地下,花泥是否又是累累骸骨?
她倒也不怕走错路,她自幼过目不忘,这样的来路走一遍也就认识了。清凉的晚风吹到她的脸上,很奇怪,姜梨并没有报复的喜悦和激动,和季淑然难以自持的得意不同,这一刻,她竟出离的平静。
季淑然母女对于姜梨来说,到底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之间的爱恨